第12章 陪我玩一個遊戲
崔星河也不著急，反客為主坐在了鹿哲旭會客的椅子上，慵懶地轉著食指，那保時捷的車鑰匙扣在食指上劃弧線，“devotion的代言，你就這麼想要？”
崔星河冷不丁地把那車鑰匙抓在手掌中，一副要吞人的勢頭，彷彿在告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誰都搶不走，“super出道的第一個代言原本是我的，何清煜到底怎麼獲得這個代言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鹿哲旭也不吃他這套，哂笑：“技不如人，品牌方看不上，來我這兒撒潑索要說法，不如回去找媽媽喝奶。”
“你再說一句試試？”
這個場景彷彿回到了初中時候，同學都拿沒娘養取笑崔星河。說崔星河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孩子，每到這種時候，崔星河都會用最簡單暴力的方式讓他們後悔。
即使跟同學打架，自己也曾因沖動上了頭導致手骨折。
這麼多年過去了，崔星河還是如此。
他一把抓住了鹿哲旭的領口，將他拉到了自己跟前，瞠目而視，能清楚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崔星河強壓下怒意，聲線微微顫抖：“這麼好看的臉蛋，毀了可不好。所以，少惹我。”
鹿哲旭非但不怕，唇角上揚了幾分，反手鉗住了崔星河抓領口的手。這一下力氣很大，崔星河吃痛，表情扭曲起來。
“這個地球只能圍著你崔星河轉麼？省省吧。或許有些牆頭草看你是崔家大少爺對你言聽計從，但鹿某沒空陪你玩這種少爺與奴才的遊戲。”他手上一使勁，拉開了崔星河，眼神冷淡，方才的行為尚不足以讓鹿哲旭憤怒，“有多遠滾多遠。”
“原來你也知道我是崔家大少爺。”崔星河輕輕揉搓被攥疼的手腕，“只要一通電話，devotion的代言人馬上就會變成我。舞室開業到現在倒也算是生意興隆，但是，沒有這個代言續命，你真的等得起麼？”
崔星河似是惋惜地環視了舞室，手指指向鹿哲旭坐的椅子，“這個位子，還有這裡的所有舞室，恐怕一夜之間就會被拿去抵債。這麼大的窟窿，你說，何清煜，他能補得起麼？”
鹿哲旭的眼神總算有一絲波動，但只是一滴水緩緩進入平靜的湖面，掀起一陣漣漪後便歸於平靜。他清楚地知道，崔星河完全有能力這麼做。
這份代言，確實是意外所得，devotion臨時變卦看上了何清煜，出於同一個公司的幫扶，鹿哲旭吃到了這份紅利。
好巧不巧，碰的是崔星河的蛋糕。
即便自己什麼也沒做，這大少爺隨心所欲，怒火隨時可以竄到臉上。鹿哲旭沒想到的是，這麼快。
他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崔星河得意地打了一個響指，“陪我玩一個遊戲。”
鹿哲旭淡淡地看著他，不置可否。似乎對他口中這個“遊戲”毫無興趣。
崔星河才不管鹿哲旭有無回應，自娛自起來，“你也說了，技不如人，確實怨不了別人，但是有資本就是最好的技術。我對這種開掛的遊戲體驗已經膩了，想換種玩法。”
他走到了鹿哲旭跟前，兩人之間靠得很近，崔星河指著鹿哲旭的胸口，笑道：“你，親自教我跳舞，幫我坐實c位的實力。我出錢，你出力，一拍即合。”
鹿哲旭拍開了他的手，好整以暇地看著崔星河，“哦？一時興起，崔少爺能堅持多久？一年時間妄想一步登天，你倒是想得美。”
“別人或許不行，鹿哲旭，你對自己自信一點。既然能讓何清煜飛速進步，重新再來也是一樣的。”崔星河又坐回了那把椅子，翹起二郎腿，“一個代言的價錢，加上我會支付你這兒最好的老師的雙倍時價，照理來說是我虧才對。”
鹿哲旭也不生氣，他似乎深諳應對這些流氓的辦法。但對崔星河莫名其妙搭上來的行為，他非常不喜歡。
微微皺起的眉頭讓崔星河瞧見了，他仍不知收斂地挑釁：“不會是對我搶走何清煜的c位，搶了你的出道位耿耿於懷吧？正因如此，不想讓我坐實c位，否則何清煜的臉往哪兒放？”
“你想多了。”鹿哲旭思緒回歸，“資本的遊戲我鹿哲旭玩得起也輸得起，沒出道就是沒出道。再說了，我要是早知道組合裡有你這麼個少爺，那時候的我知道自己沒出道一定會高興得更早。你說呢？”
“還嘴硬，你是不是分不清誰才是遊戲的主角......”
沒等崔星河說完，鹿哲旭先一步打斷了他：“明天早上五點，準時來舞室。”
“五點？你開什麼玩笑？”
崔星河仰頭，看鹿哲旭的眼神不像是玩笑，“自然是我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來的時候你就得放下所有東西服務我，明白嗎？”
“別得寸進尺。”鹿哲旭渾身散發著低氣壓，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情緒，一樣是表情冷淡，可崔星河此刻卻嗅到幾分嚴肅和怒氣，“要麼滾蛋，要麼照我說的做。”
正當崔星河轉身走到門口，手剛搭在門把手上時，鹿哲旭問了一句：“那瓶水還要麼？還要的話一會我讓小玉提著垃圾袋送到你家去，宿舍也行，你看哪裡方便？”
“不用了。”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關門聲，辦公室總算回歸平靜。
鹿哲旭像是虛脫地倚在牆邊，單手輕撫自己的額頭。最討厭的東西驟然出現在面前，逼著他接受。
他繼續了剛才的影片，鼓點雜亂的音樂讓他更加心煩意亂，編到一半的舞不得不暫時中止。這種放在電腦桌面上的半成品，鹿哲旭把它們稱之為垃圾。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