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一時間陷入了寂靜，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紀年才意識到什麼。
黑暗中響起少年好奇的詢問聲：
“你生氣了嗎？”
“沒有。”
“我不太理解。”他說，“為什麼？”
“我說沒有。”
“可我感覺你有。”
“……”
莫離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累了。”
他以一個萬能的理由結束了話題，紀年還是很好奇，但也沒有繼續追問，從善如流地開口：
“晚安。”
——
第二天中午。
回到小鎮，莫離又住進了他熟悉的海景酒店總統套房，開始泡茶。
紀年窩在客廳的沙發裡，抱著筆記本玩他心愛的遊戲。
紅茶泡了三壺。
紀年用觸控板艱難地操作著遊戲角色，冷不丁地出聲：“鎮上和以前一樣，大家都過得很好。”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上次楊秘書和他們聊過後，精神病院的強度低了點，治安也好了不少。”
“嗯。”
莫離點點頭，沒表現出什麼情緒。
半年前，他的到來小小的改變了這個小鎮，提升了民眾幸福感。
而面對小鎮居民的回饋，他的反應顯得很平淡。
換個人過來可能會覺得尷尬，但紀年並不覺得意外，他知道莫離不在乎這裡的治安，不在乎小鎮。
他在乎的只是小鎮上生活的一個人。
一個普通的、格式化後按照既定路線行走的普通npc，卻是改變了莫離的一生。
沒有李知子，莫離不會走上反派的道路，而是會成為“南木”，沿著主角的軌跡走完一生，然後在戰火中死亡。
到那時，主角部門的主管會找到他，告訴他：
“你是天生的主角，命不該絕。
“我可以給你彌補的機會。你準備好為了和平與正義，經受考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