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區別嗎?”
莫離抿了抿薄唇,聲音有些冷。
“客觀上講還是有的,住在精神病院比住在家裡好一點。”
醫院好歹會演一下,只是給他上上電擊槍,家裡就不一樣了,花樣比較多。
最近在外務工的父親也回來了,他忙完手上的工程,準備在家休息一週,花樣頓時翻倍。
紀年個人倒是沒什麼喜好,劇情上該住哪就住哪。
“為什麼?你又不是打不過他們。”
噼裡啪啦的敲擊鍵盤聲響起,莫離刪掉剛剛打出來的兩段字,回頭望去。
窩在被子裡的少年小小的一隻,長長的額發垂在潔白的床單上,露出半截額頭和狹長的眼眸。
視線相對,紀年看了他一陣,笑著問:“你心疼我啊?”
他眉眼彎彎,似乎真的挺開心的樣子,烏黑的瞳孔裡倒映著莫離的影子。
“……”
“沒事,我習慣了。”紀年收斂笑容,恢複沒心沒肺的樣子,“而且相比於你受過的折磨,這也不算什麼。”
他和莫離面對的折磨,完全不在同一個強度上。
更何況,他已經重複了這個世界成百上千次,再無法忍耐的疼痛和憋屈,這麼長時間也會習慣。
疼痛的閾值不斷拔高,紀年其實不怎麼覺得疼,只覺得無聊。
重複過太多次的事情已經變成一種習慣,習慣到令人反胃。
“和我比什麼?”莫離淡淡地收回視線,合上筆記本放到床頭。
“讓你好受一點。”紀年說,“沒什麼的,我和你的感覺是一樣的。”
一樣的感覺是什麼感覺?
莫離放好筆記本,關掉室內唯一的燈光。
壁燈熄滅,室內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窗外透過薄窗簾的暗淡月光,照亮一小片地毯。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過後,莫離躺下來,閉上眼睛。
——他一開始的確感到痛苦和難以忍受過,但後來,他對所有劇情折磨的態度都是無所謂。
無非就是疼痛、侮辱、報複和打壓。
涉及到x相關的折磨,他會用道具混過去,除此以外,他什麼都不在乎。
紀年說,他們的感受是相同的。
客觀上來說,相似的人應該可以互相理解,但莫離比起被說服,感受到更多的還是煩躁。
他不喜歡別人那麼隨意地對待自己,所以有點恨鐵不成鋼。
但說白了,他對別人的身體也沒有那麼強的佔有慾,紀年自己都不在乎,他也沒立場管太多。
於是莫離幹脆閉了嘴,試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