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沈清辭的優秀和地位肉眼可見,他不是個自不量力的人,也沒想過爭取簡尹冬。
可莫離不一樣。
這是他先主動接近的獵物。
——
次臥。
莫離沒怎麼在意apha不幹不淨的眼神。
他狀態實在糟糕,大半精力都用來對抗身體的虛弱和疼痛,實在沒有力氣去想其他多餘的事情。
而且唐教授沒有趁人之危。
莫離忍著疼痛扶著牆,一步步挪進浴室,聞到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冒著熱氣的浴缸水面上飄著綿密的泡泡和幾片玫瑰花瓣,他靠在冰涼的瓷磚上,不由得幻想了一下apha做這事時的樣子。
沒忍住笑了一聲。
……人還挺講究。
莫離脫掉剛剛套上的線衣,躺進浴缸裡,微燙的熱水晃動,升高的水面往外濺出一小片,慢慢地,水面恢複平靜。
他開啟藥盒,展開說明書掃了一眼,擰開藥膏的蓋子。
艱難上藥。
浴室正對著浴缸的鏡子倒映出青年蒼白的臉色和額頭細密的汗珠,莫離半眯著眼,從鏡子裡看到自己模樣——
何其狼狽。
他閉上眼睛不再看,一點點地搓掉身上黏膩的汗水。
換好衣服,他濕透的黑發搭在腦後,捏起手機看了眼最新訊息。
簡尹冬發來了一張圖片。
在他要死不活輾轉在高燒折磨中的時候,昨天晚上鬼話連篇的apha坐在病房旁,低眉順眼地削著蘋果。
長長的果皮蜿蜒著掛在半空。
莫離大腦空白了一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與委屈直沖胸腔。
神經鈍痛,思維停滯。
好半晌,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肩膀垮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看來,現在只剩下他還記得那些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