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老另一說,那最初相識時那句“為人十八載”哼哼,也是不老實了。
祝白果看著面前這只不知是老是嫩的鳥,心情也真的是很複雜。
“我說想打祝錦城,也就是說說。誰讓他老是來敲門。”宋秋意努力轉移話題,偷偷看了祝白果一眼,終還是弱弱問道,“說起來……你耳朵上,是我抓的嗎?那嘴上……”
“不是你抓的還能是外面那隻聰明可愛又老實的小麻雀抓的嗎?”祝白果冷笑,只後半句卻刻意忽略了沒答。畢竟被只醉鳥抓著耳垂搖晃質問也就罷了,但是被一隻非要往自己嘴裡擠的鳥頭啄到這種事真的提都不想再提!
若是往日,宋秋意一定得與祝白果掰扯明白,究竟她和那小麻雀哪個更聰明可愛老實。
但是,今天她不敢。
剝糖,送果,落滌塵……
能做的好鳥好事,宋秋意都默默做了一遍。
至於祝白果到底介意不介意她是隻鳥,她現在是絕對不敢提不敢問的。
祝白果的確是很氣沒錯。
但是這大半天的,她最氣的時候不是發現宋秋意是隻鳥,也不是被宋秋意抓了啄了,亦不是人生第一次翹了一下午的課就為了守著一隻酒釀胖啾子。
而是……在進櫃子時見不著人,喚也沒人應,以為宋秋意回到了那邊的修仙世界,心正往無底深淵墜時,發現……人沒走,只是醉塞在牆縫裡了。
那真是叫個氣啊!
要不是那時候那人一身的毛,真是恨不能咬幾口洩憤。
氣了一下午,再怎麼氣也過了那個勁兒了。
祝白果見不得宋秋意這折了脊骨伏低做小的模樣,只是那時心髒快要停跳的難過還記得清晰,她也不願意立時鬆口和好,只能暫且略過,說起了別的事情。
這別的事情,當然是她上午在學校的新發現。
當然,現在說起時,已沒了中午趕回來時的興奮。
鐘家姐弟身上變異的紅光,幾個教室裡的淡黃色光團,樓子民到學校後承認了脖子上是一件充過電的修仙遺物,還取出來給祝白果看了。
祝白果將前情一一說完,又道:“那是塊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吊墜,據他說一個多月前剛充過次電。上回從遊戲大廈回來路上,他就暗示過我,如果是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或者有什麼不該有的感覺可以找個大師看看,求個修仙遺物。我估計他身上的可能就是護身類的修仙遺物,這種不好外借,沒法帶回來。不過如果我能看到的那些淡黃色光團真的是修仙遺物,我就可以去上回聽說的造假集市,從賣修仙遺物的攤販那兒試試撿漏了。正好明天就是週末,我想去看看。”
按祝錦城所說,造假一條街,真東西不知道有沒有五件。之前祝白果當然不會花幾十萬去“抽獎”,但是如果她真的能看到,那又不同了。
“要不下午去吧,明天上午有個遊戲的二期款應該會打過來,能多帶一百多萬。”宋秋意正襟危坐,輕聲道。
別說祝白果是要去逛街了,就是她現在想去月球,宋秋意也得乖巧含淚喊個好。
祝白果摸了摸耳垂,心中哼哼。
做鳥那麼威風,做人卻慫起來了。
只是……
祝白果眼角的餘光掃著宋秋意低眉搭眼的樣子,心裡總有些不舒服。
無論是一身紅衣威嚴美豔的,還是穿著小碎花輕松居家的,又或者是淩空燃火自信授課的……總歸宋秋意不該是這樣小心翼翼的模樣。
自己得了她那麼多好處,便是有所隱瞞又怎麼了……
自己,哪值得她這樣低頭。
“誒……”祝白果伸腿輕輕碰了一下宋秋意。
後者乖巧看來。
“要不要雙修?”祝白果輕聲道。
說來也奇了怪了,這句話這一個多月都不知道說多少回了,偏偏有些時候說起來,還是那麼被困於羞意的難。
比如說,現在。
只看著宋秋意那雙沒精打採的眼一下子亮了起來,祝白果又覺得掙脫那層羞意也不是太難的事情了。
真是笨蛋。
祝白果的唇角微微勾起,而後被溫柔軟意小心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