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意眼睜睜地看著那纖細的手指靈活地擠進了縫隙,夾住了紅色小毛團露在外面的那雙金黃色小爪爪,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把整隻毛團拖了出來……
“你聽我解釋……”宋秋意看著影片裡那不足一掌大的紅色小胖鳥,掙紮著開口。
只她沒想好怎麼把事情說個分明,就被後續的影片內容驚到恨不能立時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不出來,一了百了。
“煩死了煩死了,討厭祝錦城!”紅色的小鳥在地板上閉著眼睛蹬腿拍翅膀,像個傻癩子。
影片在紅色小鳥口吐人言的那一瞬間抖得厲害,足可見拍攝者的驚詫。
蹬了會兒,拍了會兒,小鳥一歪頭,又不動了……
祝白果的手指再次出鏡,似是擔心小鳥嗝屁了一般,輕輕湊到了它的鳥喙上探了探,而後輕輕敲了兩下它旁邊的地板。
“敲敲敲!敲敲敲!天天敲!臭祝錦城!等我出去敲你個大腦殼!”紅色小鳥撲騰著翅膀搖搖晃晃站起,舉翅怒指。
看到此處,宋秋意已生出了太多不妙的猜測,十分心虛地分神瞅了一眼祝白果耳上的印子,慫慫不敢開口,只能默唸不會吧不會吧,不要吧不要吧……
祈禱多是無用。
下一秒,小鳥騰空而起,迎著鏡頭撲來,手機啪地墜地,畫面一片黑暗。
不過……還有聲音。
倒是不如沒有。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雙修!”
“為什麼你不想和我雙修!”
“你不想做我的道侶是不是!”
“我哪裡不好,你說你說你說呀!”
一堆無理取鬧的質問裡,夾雜著祝白果輕聲的“不是”“沒有”“你好的”之類的勸慰。
宋秋意盯著地板。
為什麼這個地板它沒有縫呢,為什麼呢……
就在她都開始考慮要不要自己開一條地板縫時,影片裡出現了祝白果輕聲的“不要”和類似於“嗚”的聲音。
就在宋秋意豎著耳朵想要聽得更分明時,祝白果把影片關了。
沉默,如冰,將整個房間凍結。
“其實我應該是一隻鳳凰……”
“你為什麼總想揍祝錦城?”
同時開口的破冰不如不破。
冰層更厚,又幾息的安靜後。
祝白果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宋秋意先說。
宋秋意很緊張。
當初誰能想到兩人的關系能到今日這般呢……宋秋意非故意一直隱瞞,實在是最初未說,後頭就實在是說不出口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交代的,祝白果已經都看見了。
她就是一隻鳳凰,出殼即得人形,還有孩童的智商,修煉亦是一日千裡,順暢無比。那被安置在屋子一角的木頭,據說是萬年梧桐木,盛放過還是蛋狀態的她……
宋秋意說得簡單,祝白果重點卻抓得極快:“出殼就有孩童的智商……是說出殼就好幾歲了嗎?”
“三四歲的模樣……”宋秋意這會兒老實得很,只是與祝白果聊出殼什麼的,真的很讓她有些崩潰。
然而祝白果的下一句話更讓她崩潰。
“那你的十八歲豈不是有水分?減掉三四歲,你才十四五歲?”祝白果瞪圓了眼。
“不不……”宋秋意還記得祝白果那不到十八不能雙修的規矩,忙道,“算上蛋時,那約莫得加個幾百年。”
祝白果:“……”
“是不是……又有點老了?”宋秋意忐忐忑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