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家住在另一片區,我約好的是十點見面,咱們坐嘟嘟車去吧。”他倆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在家吃,隨便在路邊攤買了點什麼就直奔目的地。
泰國的嘟嘟車就是類似三輪摩托的車輛,都是敞開的,還好現在不太堵,還能順便欣賞一下沿途的曼谷首都風景。
搖了三個街區以後,他倆終於到地方了,這裡也是普通民居,倒是比萱萱家要新一些。
雖然格局有點雜亂無章,但李若可顯然來過很多次了,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住在六樓的師傅家。
走廊上各種雜物堆得哪哪都是,一點都不像是修行者該住的地方。
敲了兩下門之後,沒等多久裡面的人就來開門了。
“薩瓦迪卡,可可…”
當真正見到這位阿讚的時候,戚言有些發愣……跟想象中有點差強人意啊。
不是什麼光頭和尚,看上去簡直就是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大叔…不對,大伯。
年紀大概也就三十多歲,身材矮胖,絡腮鬍子與頭髮卷卷的,膚色黝黑,臉跟個橘子一樣坑坑窪窪,穿著個灰色的背心和齊膝短褲,腳踏拖鞋露出生薑一樣的腳趾頭。
標準的泰國人長相。
關於泰國人的長相,有兩個極端。
“純血統”的泰國人都其貌不揚,而且頭髮和腳一頭一尾都難看。
但如果是泰國人與東南亞其他國家的人生出的“混血”,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泰國美女、帥哥基本上全都是混血人種。
而且要看一個泰國人是不是有錢人的話,就看他們的膚色。
如果實在太黑,那應該不太富裕,因為有錢人們很少在外面工作,所以被紫外線照射的時間也相對很短,最多就小麥色。
這就是所謂的“阿贊”了,和寺廟中那些真正的龍婆僧人不同,他們都是民間散修,相對自由很多,相當於俗家弟子吧。
別看大叔長得不太認真,李若可卻對他十分恭敬,雙手合十很誠心地躬身回禮“薩瓦迪卡~~”
戚言跟在她的後面也有樣學樣地行李。
來的路上已經先介紹過了,這位師傅大家稱他為“阿贊溼”,“阿贊”是稱呼,“溼”是師傅的小名簡稱。
等走進了房子以後,味道有點怪,有香燭的氣味,摻雜著隱隱的青草藥膏味。
青草藥膏被譽為是泰國神藥,驅蟲、防叮咬、跌打損傷、甚至感冒都可以抹一點,效果確實不錯,但味道實在太重太刺鼻了,好像整個泰國都微微瀰漫著一股青草藥膏的芬芳,走哪都是。
阿贊溼不像寺廟裡那些僧侶,他顯得非常隨和,而且會說中文,只不過口音相當重,必須集中精力才聽得懂,但語氣倒是十分溫和,鼻音又重。
“快啄快啄(坐),勒們喝不喝骰?喝不喝骰(水)?”
戚言強忍住笑意連忙客氣道“不喝不喝,您不用麻煩。”
由於交流起來確實比較費勁,李若可每次來也都是直奔主題。
阿贊溼帶著他倆進入了一個房間,這裡就是他在家佈置的法壇了,四個字——相當華麗。
房間很小很擁擠,但放置的東西可就太多了,地上鋪著紋路複雜的毯子,大小容器到處都是。
法臺不算高,共為三層,上面供奉著十多尊神佛法相。
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很低矮,放置著許多花環,房間內也點著一些白色的蠟燭。
戚言和李若可先默默地坐在墊子上等,阿贊溼去換了身行頭,穿上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布袍,脖子上帶著已經黑黃的星月菩提珠,和一圈掛著好幾個佛牌的鏈子,手腕上也戴著一種奇怪的鐲子,肩上搭一塊紅布,也盤腿在桌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