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斯先是一愣,然後露出喜色:“那好說啊,這些我都可以幫你!我…”
“啪——!”
李遊忽然反手給了他一耳光,打得他腦袋歪向一邊,左臉瞬間浮腫滲血。
看著塔拉斯帶有兩分憤怒,四分不解,以及四分難以置信的眼神,李遊咧開嘴笑道:
“你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說的‘認識’,可不是要跟那位上校交朋友啊。”
塔拉斯人傻了,但腦子還能運轉,也聽明白了李遊的話。他難以置信地問:“你難道…還想打上校的主意?”
李遊這次沒有正面回答,只說:“這就跟你無關了。”
塔拉斯渾身顫抖,但又馬上想到了什麼,連忙說:“等等等等等等!不管你想做什麼,沒有我,你都是見不到上校的!他可不會親自出面交易!你必須要依靠我…唔唔!!”
他話未說完,李遊已經來到他面前,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塊骯髒的破布,塞進了他的嘴裡,之後又用膠帶裹緊,徹底剝奪了他說話的能力。
然後,李遊就拖著他一路出了金庫,在附近的交戰區域找了個公寓廢墟,把他綁在了斷裂的柱子上。
無視了塔拉斯驚恐的眼神,李遊往他懷裡塞了一把損壞的步槍,偽裝成站崗計程車兵,再朝天上開了兩槍,隨即離開了。
做完這些,李游回到了地下金庫這邊,並把大門給重新鎖好。
一旁的艾吉問:“那麼接下來就是那個上校嗎?”
李遊點了點頭:“他竟然跟塔拉斯約了明天交易,這真是意外之喜,我本來還在思考怎麼樣才能找到這傢伙呢。他要是往城外一躲就不回來,我還會有點頭疼。”
艾吉問:“但是恐怕跟塔拉斯說的一樣,那傢伙不會親自出面交易的,這怎麼辦?”
李遊則說:“何必那麼死板?馬爾科夫是柏格倫這片區域的主要負責人之一,他一旦回到城裡,那必定會去軍營。”
“所以我們根本不用等他外出交易這種戒備森嚴的時候,等夜裡潛入軍隊哨站不就行了?”
艾吉倒是也被噎了一下:“…你說得對。”
她再向公寓廢墟的方向看了看,說:“那傢伙就這樣處理就行了嗎?”
李遊則還在反覆看手裡的信箋,確認沒有任何遺漏後,才把它撕得粉碎,扔進了路邊的排水溝裡,然後回答:
“這樣就行了。塔拉斯不過是小惡,也就是特別擅長噁心人,跟馬爾科夫做的事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走吧,我還得想想,現在對馬爾科夫下手合不合適,會不會有什麼連鎖反應。”
兩人隨即遠去。而他們剛走不久,一顆炮彈就從天而降,準確地落在了“有叛軍活動跡象”的公寓廢墟上。
整棟公寓樓隨之徹底垮塌。
……
凌晨,廣播站附近街道。
艾斯瑪拖著疲憊的身軀,揹著一個揹包走了回來。
她的播音員丈夫,馬利克,因為腿腳不便,只能拄拐活動。在炮彈炸塌了一部分廣播站的樓梯後,馬利克現在連自己下樓都做不到了,只能被困在廣播站的三樓。
不過好在,殘留的播音裝置也正在三樓,這下馬利克曾經的夢想也被實現了,他可以永遠都不離開工作了。
但總之,偌大的廣播站只有馬利克和艾斯瑪兩人活動,馬利克無法下樓,自然也就只能由艾斯瑪每晚外出,搜刮資源,收集新聞。
今夜也是一樣,艾斯瑪從外面回來,揹著不多不少的物資,聽著每況愈下的情報。
政府軍與維希尼軍的交鋒愈演愈烈,波及甚廣的同時,原本偶爾會有一次的人道主義物資空投也受到影響,許久不曾再見。
而這造成的影響就是,城內難民們過得越發艱難,黑市上物資價格瘋漲,土匪強盜數量激增。除去軍隊交火外,柏格倫還迎來了一波犯罪潮。
在如今局勢下,就算是老練的拾荒者在夜裡外出都要格外小心,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就會有子彈從背後射來,打斷你的脊椎,然後一群人摸走你身上全部有價值的東西。
正如李遊之前回別墅時聽見馬可說的,過去他對抗火災,拯救人命,曾以為自己早已見識過地獄。但現在,在柏格倫,你曾經的鄰居可能會為了你手上的半個過期罐頭而對你痛下毒手,這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