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會影響你要跟我聊的內容嗎?”
“會。”
“是我。”所以宋再旖秒答。
“那和聶書邇聊天記錄裡撤回的那條是什麼?”
“是我說沒分手,”近乎一輪快問快答,宋再旖說著,胸口跟著起伏,“沈既欲,我那時候是想馬上去找你的。”
而後才在潮濕呼吸裡停頓一下,注視著桌對面的沈既欲放緩了語氣說:“是我後悔了。”
……
客廳的氣氛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變的。
下午兩點半的光景,窗簾沒拉,落地窗外陽光刺眼,四目相對到受不了地想要別開眼,但緊接著聽到那一聲椅子後撤的呲啦聲,沈既欲起身,宋再旖沒能挪開的視線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兩步走到她面前,一句你幹嘛根本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嘴就被俯身低下來的他快而準地親住。
他一手撐著餐桌邊緣,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一點高度,方便他輾轉吮吻,毫無憐惜可言,似在發洩連日以來的痛苦和煎熬,又像在感知她終於回到身邊的真實感,而宋再旖也只有兩秒呼吸被掠奪的懵,再回過神就是雙手摟緊沈既欲的脖子給反應,主動鬆了牙關和他熱吻,一波一波排解所有的思念和血淚,到後來嫌這樣仰得頭酸,她幹脆自己站起來,然後下一秒就被沈既欲抱到桌上,一隻碗被不慎碰倒,摔在地上。
陶瓷碎裂的聲響,嚇到了不遠處的sno,但根本沒影響桌前的兩個人。
渾身的虛勁全部化軟,宋再旖後知後覺這大概是從踏進這房子就可能失控的事情,而後沈既欲稍稍放開她一點,喘著氣,指腹重重揉過她被親到瀲灩的唇,啞聲問:“賀庭周碰過這兒沒?”
宋再旖說沒有,然後看著他問:“你幾點的飛機?”
“四點。”
所以其實他現在就該離開這裡去機場了。
但宋再旖重新反過來按著他的後頸親上來,不讓他走的意思昭然若揭,沈既欲沒閉眼地看著,到她伸手來脫他的衣服,他才勾一下唇,把人直接攔腰抱起,本來想在客廳沙發的,但瞥到sno從貓窩探出來的腦袋,覺得少兒不宜,於是轉身,一腳踢開房門。
站在床前兩手交叉揪著t恤下擺把衣服甩到地上,幫宋再旖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她手臂,將愈未愈,以至於還有點疼,她皺一下眉,咬著唇沒發出聲音但還是被沈既欲捕捉,所有動作跟著一頓,他問她是不是很疼。
宋再旖緩過後沒急著回答,她撐著床起身,伸手,將沈既欲從床沿拉到她身上,他不得已也用手肘撐床,鼻息近乎相抵,她說:“沈既欲,我在倫敦發了整整三天的高燒,而那三天夢裡全是你。”
沈既欲因為前半句而皺眉。
然後因為宋再旖的下一句而理智寸斷。
“我想你讓我疼,做夢都想。”
……
所以那個下午,床單被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皺褶,淩亂不堪。
飛機在四點整準時起飛,而彼時的沈既欲,正箍著懷裡的宋再旖,遠在天際的轟鳴聲根本蓋不過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他的吻從上往下地落,每親一處,都要啞聲問一句“賀庭周碰過這兒沒”,宋再旖被問煩了,轉身想要打他,卻剛好捱了他很重的一下,她感受到那瞬間半個身子和心髒的滿脹,與此同時沈既欲還在親著她的耳垂,整個人因此抖得厲害,瀕臨崩潰的那個點,一句髒話到頭來變成難以抑制的喘,向後抓的手更是被他配合地十指緊扣,按到腰側,然後他抬另一隻手捋開她頸側汗濕的頭發,讓她放鬆。
沒一會兒她又被撈著坐到沈既欲身上,房間光線昏暗,空調冷氣根本降不了滿室的潮熱,宋再旖有種今天真的會被他弄死的感覺。
那條受傷的手臂從始至終被他好生照顧著,不過結束的時候其他地方就完全沒眼看了。
宋再旖拖著最後一點力氣靠坐到床頭,看著沈既欲彎腰撿衣服穿。
他還是要走。
當房間陷入暴風雨後的安靜時,宋再旖看明白了,但沒出聲挽留,只在沈既欲臨走前叫住他,對著他的背影說:“沈既欲,如果你還生氣的話。”
“那等你回來,我再重新追你一次。”
……
如果之前她走的那一百步是沈既欲鋪出來的,那麼這次,她不介意自己走完一百零一步,然後轉身,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