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給我當什麼?”宋再旖很快接,好像順著他的話反問,又彷彿扭曲他的意思,同時朝他走一步,兩人間隔一個島臺。
“哥哥?”
兩步,她繞過島臺,走到沈既欲身後停住。
“還是,男朋友?”
她徐徐問出這五個字的下一秒伸手,環住沈既欲的腰,從背後抱住他。
水龍頭還開著,水聲淅瀝流個不停,廚房卻好似一下靜了。
靜到兩顆心髒隔著兩件單薄的毛衣相貼,同頻跳動的聲音震耳欲聾。
“知道昨天周肆北在甲板上都跟我說什麼了嗎?”
“不是你找他問柏時屹的事兒麼。”
一問一答的時刻,宋再旖的聲音有點輕,沈既欲的聲音有點啞。
然後宋再旖淡笑:“我是問這個了,可他還說到你了。”
與此同時手臂纏更緊,像在預備迎接沈既欲即將到來的本能反應。
沈既欲不自覺滾了滾喉嚨,“他說什麼?”
……
“他說,你比我以為的要更喜歡我一點啊。”
“其實你好喜歡我的。”
踮腳在沈既欲耳邊說完這兩句悄悄話後,幾乎是剎那,宋再旖感受到沈既欲身體的繃直和僵硬,來勢洶洶,吞沒他,也卷挾她。
少有的無對視,她甚至看不到沈既欲的臉,但她已經不需要透過他的眼睛去窺視他的想法,當下他無法控制的身體反應就是答案。
真實又赤裸。
至於周肆北說過這些嗎,當然沒有,重要嗎,不重要。
宋再旖只知道,兵不厭詐。
“是嗎?”沈既欲終於轉身,垂眼看著她,對視在這一刻補上了,抱他腰的手被懲罰似的抓住,“他說什麼你都信?”
腰也被他反客為主地提起來,握住,宋再旖卻不偏不躲,迎著他的目光笑:“我不信呀,所以來問問你。”
沈既欲聽著,視線一點一點從她的眉眼流連到勾起的唇角,也好整以暇地笑出來,似乎從最開始的被動裡脫身了,要抓主動權了。
“我好喜歡你什麼?脾氣犟,一言不合就給我甩臉,一天到晚跟我唱反調?”
他每問一句,頭就低一點,宋再旖承受著他逼近的呼吸,同時自我呼吸著,兩者濕淋淋地攪在一起。
可是話撂完,沈既欲心裡也知道,比誰都清楚,宋再旖其實從來不是個話多的人,更不是個愛耍性子的人,相反,她被宋硯辭和許挽喬教得很好,待人處事禮貌教養一樣不缺。
唯獨和他,吵過數不清多少次。
所以有時候沈既欲想,就這樣和她吵到死也不是不行。
……
“是嗎?”同樣以這兩個字作為反攻的號角,宋再旖仍是笑著的,話鋒一轉問道:“那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
沈既欲默不作聲,她就自問自答:“喜歡你被我甩臉後無可奈何的樣子,喜歡你吵不過我卻還是要哄我的樣子。”
被愛的總是有恃無恐,宋再旖明白她現在就是這樣,所以最後撂定了問:“你承不承認?”
承認吧沈既欲,你就是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