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關東煮。”
“行。”
宋再旖走了。
……
沈既欲來了。
賀庭周還以為是宋再旖去而複返,抬頭時那句“怎麼這麼快”剛發出前兩個音,就倏地停住,門開了又關,沈既欲的臉從背光到慢慢清晰,他在宋再旖剛坐過的那張椅子上坐下,朝他笑一笑,賀庭周問他來幹什麼。
“關心我?看我笑話?”他給選項。
可沈既欲聞言只是遺憾地搖一下頭,“別誤會,我不是來找你的。”
那就只能是宋再旖。
果然下一秒沈既欲往椅背靠,對著他這個傷病員也沒什麼肅色,吊兒郎當地笑:“答應她的獎牌我拿到了。”
幾秒的四目相對,校醫打電話的聲音隱隱從走廊傳來,大有越講越激動的態勢,連風聲都蓋過。
“哦,恭喜。”誰知賀庭周臉色不僅沒崩一點,甚至還能笑出來:“她幫我買關東煮去了,你要在這等她嗎?”
沈既欲眼裡的痞氣因此收了一點。
目光也隨之落到賀庭周受傷的手,碘伏氧化後顏色很沉,顯得他整個人血色更淡,明明受著傷,感覺卻不是那麼回事,如此想著,開口要回答之際也被截了話頭。
“沈既欲。”
賀庭周煞有其事地叫他一聲名字,與此同時臉上的笑意緩緩收住,“你領先我五秒贏了又怎樣?”
沈既欲看向他。
“至少現在宋再旖心疼我。”
……
“賀庭周,你是不是故意的?”長久的審視後,沈既欲問這麼一句。
知道贏他無望,所以不惜耍這種手段,不僅讓他這個第一贏得沒那麼風光,還成功搶走所有人的關注,佔據宋再旖所有的心神。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挺狠,挺牛。
賀庭周不答反問:“故不故意的重要嗎?”
他說過,事在人為。
賀逍從小也教育他凡事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怎麼樣並不重要。
走廊的通話聲漸漸弱了,但那道門始終沒被人推開,醫務室還是靜,掛在牆上的時鐘緩慢走著。
沈既欲換了坐姿,上半身向前傾,脫離椅背,撐著膝挨近他:“可是賀庭周,我領先你的從來都不止那五秒……”
“我們根本就不在同一起跑線。”
賀庭周沉沉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沈既欲就接著撂話:“我不介意再告訴你個事兒。”
“什麼?”
“宋再旖初中差點談了個男朋友,單眼皮,成績優,長得也還行,你和他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挺像的。”
賀庭周冷笑:“別告訴我那個人是你。”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