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將她散亂的額發緩緩的往後梳理,微涼的指腹穿過著發根,經過後頸,如同電流穿過。
指腹的繭子磨得她脖子一陣發癢,有點想笑說實話。
剛一動,就被硬掰了回來,“別動,讓我看看眼睛。”眼睛微微有點發紅。
“那你輕點?”
吳邪輕嘖一聲,鬆了幾分力氣,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抽屜裡拿出一瓶眼藥水。
張海棠的眼睛受過感染,如果不是當年接受了針對性的治療,很可能已經廢了,只是依然落下了後遺症。眼睛就變得異常脆弱敏感,對光線承受力低了許多,刺激多了很容易降低視力。
“過幾天,我陪你去趟香港,你的眼睛也該複診了。”
“沒那個必要,我自己去一趟就成。”
“不行。”
吳邪熟練的給她滴上藥水,外物的刺激,讓眼睛又癢又疼,張海棠下意識就想去揉,剛一抬手就給拍了下。
“別動,先忍著。”
實在是癢的厲害,眼角本能的泛起生理淚水,她只能用力眨了眨眼,去減輕這種不適感。
正難受著,她聽到吳邪低低的笑聲,聽起來特別不正經,她皺起眉,捏住吳邪的手腕將其推開。
吳邪低頭看著她的臉,下顎還留著微紅的指印,專注得就像是在欣賞什麼藝術品,眼中笑意漸濃。
“你笑什麼?”張海棠被他笑得雞皮疙瘩直冒。
“自己看看。”他把櫃子上的鏡子橫在張海棠面前。
她眯了眯眼,待眼裡朦朧的霧氣散去,才看清了此時自己是一副什麼模樣。臉色不由一黑。
雖然她的表情確實是很正常的表情,不笑的時候像她爹,一副性冷淡的禁慾樣,但這副眼中帶淚,眼眶通紅還衣衫不整的模樣依然是相當的不正經。
她看向吳邪,冷笑了一聲“你可真夠變態的。”
“嗯——這個詞不錯。”吳邪回味了下 ,做出肯定的評判:“聽起來比神經病動聽多了。”
聽到這種言論,張海棠只感覺像生吞了一斤榴蓮,他媽的,吳邪是不是又發病了?
她現在沒那方面的興趣,想也不想的就開始趕人“你可以走了。”說完立即把腳抬起縮回床沿,哪知下一秒腳踝被捉住,往前一拉,這一下立即讓她起了應激反應,她順勢而上,壓上吳邪的肩膀往下用力,這一下用了死勁,硬生生把吳邪壓得單膝跪倒。
聽聲音,這一秒跪肯定疼,吳邪卻仍在笑,“你做什麼?”
“你大爺的是你想做什麼?!”
她闊步坐著,一隻腳踩著吳邪的肩膀,手指飛快扣好領口的紐扣,很快吳邪的肩膀就濕了一大片。
“你以為我想做什麼?”吳邪拿出一條白色的毛巾,“腳不擦就直接上床,你也不嫌髒。”
“……”她沉默了會,遲疑道:“你是說擦腳?”
“要不然呢?”吳邪挑眉:“難道我還能對你用強不成?我還不至於那麼下作。”
“哦。”她幹巴巴的應了句,便把腳縮了回去,正想說聲抱歉,就見吳邪揉了揉肩膀坐到床邊,對著她笑得戲謔。
“需要我幫你擦擦嗎?”
“不——”
拒絕的話剛開口,吳邪這個混蛋已經上手,張海棠差點下意識一腳踹上去,她奪過毛巾,飛快的把自己濕漉漉的腳擦幹淨,然後丟還給吳邪。
她要收回剛才的話,吳邪是一個特別小氣的男人。
這一切完全就是在報複她剛剛開的玩笑。
“好了,帶上你的東西滾蛋。”
“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吳邪露出一個受傷的表情。
她“噢”了一聲,面無表情道:“請你在十秒內,把你的東西請出我的房間。”
吳邪失笑,他把毛巾丟到桶裡,“不急,該來聊聊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