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
“那說話就別總夾槍帶棒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張海棠對這兩人的關系也是發愁,“說到底也是咱們造……嘖,不說了。”看吳邪沉默的模樣,她也不想說這些惹人心煩的破事。
吳邪笑了下,“你倒是比我負責任多了,在教人這一方面,你比我強。”
雖然事後他對黎簇做出了補償,但也從來沒有主動去聯系過他,完全就是放養狀態,這小鬼和當年的他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成長的很快,他不去管,有一方面是出於逃避,有一方面也是知道張海棠和黎簇兩人私底下的聯系。
出於對張海棠的瞭解,吳邪知道她不會不管不顧,她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就算是為了那點師徒情分,她也一定會負責到底,要是黎簇因此誤入歧途,她大概會愧疚很久。
“就不打算好好談一談?”
“順其自然吧”吳邪自顧自的把木盆擺好,倒上熱水,才好整以暇的對她說道:“忙了一天,泡一泡腳睡得舒服些。”做了個請到手勢,“不用謝。”
“你大半夜不睡覺就為了這事?”張海棠的額頭抽動著,“都說了不用,你趕緊出去。”
吳邪就彷彿沒聽見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搖椅上,拿著她的書裝模作樣的看著。
“你是不是有病?”張海棠把木桶踢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一瓶旺仔就噸噸噸的喝了兩口。旺仔大禮包:由黎簇小徒弟友情提供。)
吳邪的視線透過書頁,輕飄飄的掠過那微微揚起的修長頸線。他的視線毫無掩飾立即就被抓了個正著,在張海棠罵他前,“你除了罵我神經病,能不能罵點有新意的?我都聽膩了。”一句話把張海棠的話堵了回去。
“哦,那你喜歡什麼詞,我重新罵。”她虛心求教。
“隨你,你開心就好。”
張海棠被噎了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認命的坐在床邊滿臉不耐的泡腳。泡完趕緊送這大爺走。
吳邪的視線頻頻往她這邊飄,總被張海棠捉住。
“你總看我做什麼?”
居然還惡人先告狀了,她失笑。
吳邪也不裝模作樣的看書了,靠坐著,光明正大的盯著她看,也不說話。
“……你很喜歡看別人泡腳?”
“那倒沒有。”
“是嗎?看你很有興趣的樣子。”
吳邪沒再回話,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繼續看著。
直覺告訴她吳邪又要作妖,她也不是個傻子,很快意識到吳邪可能根本沒有什麼網戀物件,他們四人大多數時間都在一塊,要是談戀愛肯定瞞不住。
聯想吳邪這段時間的表現,說沒有貓膩她肯定不信。
一開始她也沒代入自己,甚至在想,難道那個人是小族長?在她唏噓即將見證一段禁忌之戀的時候,這貨自己送上門了,所以她馬上要倒黴了。
“這是什麼?”吳邪的聲音突然打斷她的思緒,她抬起頭,就見吳邪合起書,手指間夾了一支已經幹枯的花,緩緩走了過來。
“咳咳!”
她對上吳邪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哀嚎:祖宗嘞,這倒黴的也太快了吧。
“喝那麼急做什麼?”吳邪擦了擦她的嘴角,把她手裡的易拉罐扔到垃圾桶:“這只花看上去有點眼熟。”
那可不,在上個月,這一枝海棠花還在她鬢邊熱烈綻放呢。
“怎麼留著這東西?”
她不動聲色,“人家老太太親自送的,我也不好隨意舍棄,就留著當書簽,有問題嗎?”
“是嗎?”吳邪摩挲著凹凸不平的樹枝紋路,輕輕的道:“那個老太太是誰?”
張海棠許久沒說話,似乎是在回憶。
良久,她才開口:“故人的妹妹。”她的下顎被捏起,“哪個故人?”吳邪摘下她的眼鏡,仔細去看她的眼睛。
她微微挑眉,反問:“你當真想知道?”
“隨口問問而已。”
她意味深長道:“是嗎,我還以為你很在意呢,沒想到你還挺大方。”感受到對方逐漸收緊的力氣,她發出無聲嘲笑。
男人可憐的自尊心啊……即使內心不平靜,臉上也要裝出雲淡風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