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有點受不了這種黏糊糊的視線,出聲打斷:“你在看什麼?”
張海棠笑眯眯的指了下他的脖子,“你的脖子很漂亮。”話音剛落,解雨臣下意識的脖子一縮,惹得她愉悅的笑出聲。
這是什麼品種的流氓?解雨臣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在張海棠眼中,最性感的地方莫過於女人的細腰和男人的喉結,上次在北京,挾持解雨臣的時候多少就感受到了,就男人而言,對方的腰可以算是纖細了,難得的是纖細中不失力量感,喉結還這麼性感!簡直是最棒的理想型啊!
稍微的腦補了些不健康的畫面,張海棠老臉一紅。就在她還在想入非非的時候,另一邊解雨臣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領口,確定自己是穿著衣服的,忍著想攏起衣領的沖動。他在張海棠的視線下,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擺在案板上待宰的小豬仔。他往帳篷裡挪了挪,只想趕緊消失在對方的視線裡。
看出張海棠略顯羞澀的神態,他嘴角抽搐了下,按捺住吐槽的慾望,直覺告訴他,自己不會想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解雨臣眼神求助一旁看熱鬧的吳邪:她一直這麼變態嗎?
吳邪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別q我,別q我。
“怎麼樣嘛?”回過神來的張海棠面露期待,若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她可能已經竄到解雨臣跟前了。
完就見對方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到底在不敢置信什麼!!!
“你居然拒絕了?”她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
答應你才有鬼了好嗎!解雨臣在心裡咆哮道。完全沒了逗他們的心情,逃避似扯了話題和吳邪扯皮,看也不敢去看張海棠,就怕她再來逼婚。
張海棠面露可惜之色,難得遇到一個這麼對她胃口的人,但小家夥對感情好像挺認真,感覺像那種睡到了,要是不負責就會鬧騰的型別。
吳邪解雨臣兩人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扯皮,大多是一些小時候的事,她也就不去摻和他們小年輕之間的話題,因為眼睛酸澀得厲害,她扯了條紗布綁在眼睛上,從包裡摸出包肉幹和燒酒,慢悠悠的嚼了起來,倒是清閑的很。
她是清閑了,倒是讓兩個大男人不自在起來,這樣把人晾著也不太好,吳邪就問了一嘴,問她小時候有沒有些有趣的事。
張海棠很認真的想了一會,才發現自己的童年很是枯燥,她小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族裡,那是一個規矩很嚴的地方,又因為自己的身份問題,大多交際都帶著或多或少的目的和試探,也沒玩的很要好的玩伴。記憶中一般都是她自己獨來獨往,在族裡四處闖禍,靠她爹孃給她收尾,然後被她爹提回去跪祠堂。
她想的確實有點久了,吳邪還以為她什麼都忘記了,“難道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那倒沒有,只是找不到什麼可以說的趣事,族裡規矩嚴,大多是無聊枯燥記憶,也沒什麼可以說的事。”
吳邪是不相信的,他笑道:“看不出來,你以前還挺守規矩。你倒是說說看,你覺得無聊,對我們說不定挺新奇的。”
她大笑道:“我小時候可是個闖禍精,只不過有人給我擔著罷了。”她喝了口酒:“我所生活的家族是一個異常封閉的地方,規矩一籮筐,也不像你們那樣自由,是老封建了。況且我是主家的孩子,所受的教導只會更嚴格。除了十五歲後偶爾可以去外界看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訓練。”
“為什麼是十五歲後?”
解雨臣突然說道:“因為這個年紀的孩子,在經過訓練後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了。”從她的話中透露的資訊,不難猜到答案。
吳邪心頭一驚,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不禁暗罵那個神秘張家裡的破規定。才屁大點的小孩,就要被逼著練那些技能,上趕著下鬥,他忍不住道:“那也太沒人性了,就不能拒絕嗎?”說完,他見張海棠望了他一眼,蒙著的眼睛看不清神情,她嘴角彎起,“死在墓裡的孩子不計其數,自然有拒絕的權利,要不然張家的孩子早死光了,只不過放棄就代表終生在家族默默無聞,就意味著,將永遠都無法離開家族。”
解雨臣明白了,“所以你就選擇了接受。”以她的性格自然不會屈居在高牆內虛度一生。
“對,然後也就那樣了,訓練,訓練,日複一日的訓練,張家人慕強,能活下來的孩子,沒有一個是廢物。”她的聲音略顯煩躁:“無聊的生活一點新意也沒有。”
“看得出你很討厭那種制度。”解雨臣說道:“你有想過離開。”是肯定的語氣。
她也不避諱“見過外面的世界後,無時無刻在想。”
“既然你有出去的機會,對你來說,逃離應該不難吧。”
她沉默了數息,就在解雨臣以為她不會回答,她搖了搖頭,沉聲道:“我沒有選擇。”她並未解釋太多,只是說道:“我說過的,我是主家的孩子。我不能成為那個汙點。”她能坦然面對一己私慾所造成的後果,她的錯誤不該成為砍在親人身上的利劍。在當時,族內分化就已經相當嚴重,她如果跑了,承受後果的便是自己的家人,她的爹孃,老族長,要承擔的猜忌與不滿只會更多。
解雨臣一時無言,過了幾秒,“我竟然分不清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厭惡你的家族。”他意味不明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