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誰身隕?”張海棠懷疑自己聽錯了,
見她表情愕然,男人也感到詫異,細看下見她表情不似做偽,他問道:“難道沒人和你說嗎?就在半個月前——”
眼前女人的表情瞪大了眼睛,滿臉的呆滯,她不再聽下去,一把撥開前面的人,迅速朝前跑去。
接下來的話張海棠根本就沒有心去聽,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反應過來後自己已經到了祠堂。
這實在太可笑了,她從未想過族裡已經腐爛到了這種程度。
張海棠喘著粗氣,臉色陰沉,如同暴風雨前夕的徵兆。
她才離開了多久,才兩個多月吧?就兩個月內,發生了這麼多事。
不對,其實這一切在兩個月前就有預謀了,不然她怎會莫名其妙被族長指派出去,估計就是有意為之,為了讓她躲過這次內亂!
祠堂的暗室機關早就被她摸透了,她從小祠堂可不是白跪的。
沒費什麼功夫她順藤摸瓜來了暗室的入口,摸黑潛了進去,接著她看到了讓她幾乎要發瘋的畫面。
等反應過來後,她已經沖上前一腳踹開了看到她的出現滿臉意外的男人。
“你——”那男人還想說話,當即被暴怒的張海棠一腳踹中,飛了出去,撞上牆徹底昏死過去。
她頭腦一片混沌,蹲在一身血汙與管子的小孩面前,手足無措的拔掉連在男孩瘦小身軀裡的管子,輕輕拍了拍彷彿睡過去的孩子。
對方感覺到她的觸碰,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幹裂的嘴唇微微張合了下但沒睜開眼睛,見他有反應,張海棠低喊了幾聲
“喂小孩,你聽得到嗎?”
那曉得對方聽到她的聲音後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昏迷之中。
張海棠見他昏過去的模樣,氣得一把揮倒了地上盛放血液的瓷碗,瓷碗傾倒,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殷紅的血液一下子染紅了她的鞋面。
“簡直是畜生!”她氣的渾身發抖,將那昏迷過去的族人的衣服脫下來,將長衫下擺撕成長條,將小孩身上的被割開的血口綁上,再用衣服將他小心裹了起來。
張海棠抱著昏過去的小孩快步離開這座暗室,將人養在了自己的家裡,她知道接下來一定會有族人過來拿她問罪,但沒想到這麼快,不過兩個時辰,就有人帶著七八人的一隊人沖到自家院子。
張海棠早已坐在門沿上等著人過來了。
她一見來人,懶洋洋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譏諷道:“呵,這不是狗兄嗎,多日未見,倒是愈發人如其名了。”
張海茍與她年齡接近,卻是從小到大的死對頭,阿不,應該說是從他爹她娘那一輩,兩家都不對付了。具體是什麼原因,從現在族裡的局面就可以猜到一二。
男人被她這副姿態氣的臉都扭曲了下,強忍著怒火,“你當真是愈發沒有規矩了。”
張海棠冷笑一聲,“我有沒有規矩還輪得到你說,你配嗎?你倒是說說我哪裡壞了規矩?”
“呵,你還有臉說,族裡明確規定不可私自鬥毆,你不僅僅是目無法紀,不僅將族人打至重傷,甚至廢了他的手!你敢說你沒錯?!”
這一裝模作樣的做派簡直讓人作嘔,張海棠不怒反笑,“我確實是傷人,那也是他活該,而且我怎麼不知道我這一腳踹人臉上還能順便將人的手給廢了?”她頓了下,平緩了下呼吸,繼續道:“你們將一孩子無故囚禁,取血還在我這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不覺得很惡心嗎?!”
其中一個男性族人站了出來,男人臉色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道:“這有何不對?作為被張家生養的孩子,就該用他有限的生命為張家鞠躬盡瘁,就算死了,他也應該感到榮幸才是。”他想了想,露出個古怪的笑容:“哦~你是不是見到這小孩的樣子想到了你自己,到底是在可憐那個孩子,還是說,其實是在可憐自己?”
張海茍附和道:“你說你何必呢,既然作為女人,就該老老實實聽長輩的安排,找個門當戶對的男人,也不至於變成這副孑然一身的境地。”一邊說,他一邊端詳張海棠的臉,不得不說雖然這女人性子惡劣,但臉長得卻頗有幾分姿色。
事到如今,張海棠也懶得和他們多費口舌,這些家夥的腦子已經無藥可救了,她咧了咧嘴,活動幾下筋骨,眼裡毫無波動的掃了所有人一眼。
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
反正這私自鬥毆的罪名是肯定要落頭上了,她也不介意再落下一道聚眾鬧事這一罪名。
總之爽完這把再說,輕重也只是多跪,噢不,最多也是多挨或少挨幾鞭的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