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瑾突然張狂大笑,六哥看他不怒反笑心裡的火莫名的再次燃燒
掐住他的脖子呵斥顧瑜瑾
“你怕不是嚇傻了,知道我要殺你,怎麼還能笑的出聲。”
咳咳咳,沙啞低沉著
“我笑你是個瘋子,你哥又不是我抓的沒來由的幹嗎殺我?我看你就是懦弱無能,只敢遷怒旁人。”
顧瑜瑾話音一落,六哥的拳頭像雨點般的落在了顧瑜瑾身上。顧瑜瑾身疼卻忍著不叫出聲,胸腔裡蔓延一股鐵鏽味。
六哥打累了收了手
“你懂什麼?你憑什麼高高在上要求嚴肅處置我們,看見你惺惺作態的模樣我真感到惡心,憑什麼你有權利金錢受萬人推崇。而我們只配像老鼠一樣活在地底下,永遠見不得光,人人喊打喊殺。”
顧瑜瑾嘴裡都是血,腦子卻很清醒,對方開始著急了。也許可以引導著他把怒火只引向自己再保住蘇芷衡機會大一些
“難道你們不該受到懲罰嗎?”
六哥狂笑著退後幾步伸開雙臂
“是,我們做的行當確實為世人所不恥,可是又有誰問過我們嗎?問過一聲我們願意嗎?有人給過我們選擇嗎?你出生好,想要的一切都有,你有選擇的權利,你可以選擇做一個有錢的老闆,選擇有錢有閑的富家公子,甚至是選擇混吃等死。
以世俗的眼光來看有錢有權就是硬道理,你們犯了錯自然會有一堆人甘心為你們洗白。
你們擁有這個國家的頂級資源,擁有一個穩定可以支援你做一切事情好的壞的無所吊謂的家庭。
可是我們呢?我們從出生開始就是不平等的。
你們享有了大部分人的資源,卻回過頭來高高在上的指責我們為什麼不努力,為什麼不務正道,為什麼要做社會的渣滓。
我呸!我們是渣滓,你們難道不是蛀蟲嗎?
你們所得到的所擁有的難道不是社會底層人應該有的一切嗎?
你們將財富權利禁錮在自己的圈子裡,理所應當的享受,美名其曰做自己人生的主宰。這難道對我們不是一種暴力剝奪嗎?
誰又會去指責你們呢?
沒有人,就是有,你們也聽不到,看不見,心安理得做蛀蟲,蠶食底層人的蛋糕。”
他的指責沒來由的一股腦傾斜而出,目眥盡裂,身體微微抖動,激動處唾沫橫飛。
他的問題顧瑜瑾無法回答。人為了生存,生活做出什麼都不稀奇,只是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不能把苦難當做加害的理由以此換取內心的安寧。
顧瑜瑾心裡對六哥有了判斷,極端,暴躁,易怒,情緒極其不穩定而且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六哥突然走到蘇芷衡面前大手搖晃了她幾下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顧瑜瑾眼神被他的動作牽引著忐忑不安,語氣快速聲線微抖至嘶吼
“放了她,我可以讓你處置洩憤。我也可以把你哥還給你。只要你放了她。”
六哥插著手低哼一聲“早知道今天當初就該老實點,搞什麼破手環。”
“你不要亂動,她和這件事無關。”
“你說了可不算。還有你知道我哥犯了什麼罪嗎?你就敢和我說大話?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從他哥落網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他哥永遠回不來了,他們自己做過的事心裡都有數,足夠他們再活好幾次。
只是不甘,強烈的不甘驅使著他臨走前必須找一個洩憤物件,而顧瑜瑾無疑是再合適不過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