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正中央的吊燈無差別的掃過每一層黑暗。裡面除了密佈的蜘蛛網灰塵,就是堆積一排的汽油罐子,陳舊的黴味淡淡的混合著海洋生物的腥臭味彌漫著整間屋子。
六哥將顧瑜瑾五花大綁在柱子上,弄的煩了還給了他兩巴掌。
那張日思夜想恨不得扒皮抽筋的臉瞬間紅腫起來,六哥心情大好露出滲血的笑容。
許是輕視亦或是不屑,六哥只是將蘇芷衡固定捆綁在椅子上,綁的也不大走心。他的心思一大半都在等下怎麼好好享受獵物上。
安排好他們之後,六哥走出木屋,將剛才參與綁架的鬼魅開到山崖上。
下車關門,拉動剎車一氣呵成,目睹車子慢慢滑落掉下山崖,沉悶的水面和重物撞擊的響動聲響起又停止。
晚上的海風還是鹹苦的,六哥張開雙臂迎著風貪婪的吸吮著,風撩起他的衣裳露出不規則的長條傷痕。
等他再次回到小屋的時候,顧瑜瑾已經醒了,臉色蒼白,嘴角還有血,自身難保還在試圖喚醒蘇芷衡。
“阿衡”
咳咳顧瑜瑾胸口像是有瘀血堵住無法正常出聲。
“阿衡,阿衡。”
越叫越心急,蘇芷衡的頭一直無意識低垂著。
六哥像是在欣賞一出好戲戲謔的鼓掌,
“好一對苦命鴛鴦,太精彩了,看來我把她一起綁了是對的。”
顧瑜瑾艱難的轉過頭狠狠地瞪著他,口罩鴨舌帽早已經隨著車子一同沉入了海底,顧瑜瑾也終於看見了他的真實面目。
他的右眼眼瞼下有一顆碩大的黑痣特別明顯,膚色卻很白。顧瑜瑾覺得眼熟
〔黑痣的人,上次拐賣衛雅未遂的犯人臉上也有黑痣,所以這是專門來報複他的嗎?而阿衡是為自己所累?雖然參與拐賣案的人判決還沒有下來,檢方還在搜尋更多他們犯案的證據線索。那麼他如果與眼前的人有血緣關系,報複會如何激烈,阿衡怎麼辦?〕
顧瑜瑾在腦子不受控制想了很多。
六哥走近歪著頭
“嘿,別想了,看到我臉上這顆痣顧董事長有何感想呢?有沒有為自己的愚蠢行為感到後悔,有沒有想起我那失去自由的可憐哥哥呢?”
果然是兄弟嗎?糟糕了,顧瑜瑾在腦子裡思考對策,既然是為了他哥哥的事情來,那麼要對付的就是顧瑜瑾。
在被抓的時候顧瑜瑾已經啟動了手環的報警設定,手環和手機都不在身邊無法提供定位,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盡可能的拖延時間為警方解救他們提供時間。
絕對不能激怒他,想辦法弄清楚他的最終目的。顧瑜瑾艱難抬頭仔細觀察著六哥的神色。
“你和你哥長的很像。”脫口而出
這句話像是觸動了他心裡的一根弦
“一起長大能長的不像嗎?”
他快步走到顧瑜瑾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狼狽心裡好受多了。
“想來我今日是不能全須全尾的走出這間屋子了,你不妨和我說說你的事,也許我死了會不怨你呢?”顧瑜瑾忍著痛故作輕松的扯著嘴角。
六哥冷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想拖延時間讓條子來救你們是吧。你放心,你再給他們兩天時間也摸不到一點毛,至於你們兩個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顧瑜瑾心裡咯噔一下,他是準備下死手了。蘇芷衡還在昏迷,情況不妙,拖延時間不行必須要自己找到出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