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唐婉盈不斷的告訴自己蘇芷衡是病人,她生了嚴重的心理疾病,所有的行為都是可以解釋的。
可她也清楚知道自己對於這份痛苦的來源是有參與貢獻的。
這樣做也是為了心理好受,聽起來很自私卻又很現實。
蘇芷衡:“我對於那場意外的記憶也是你們模糊的嗎?”
唐婉盈抬眼對上她的眼神,思考過後緩緩道:
“你剛來的時候情緒一直很激動,不願意看見任何人直嚷嚷著要回家。
後來你接受了一段心理治療,那時的我是沒有資格介入你的治療的,是由我的導師所主導。
我並不清楚是否是因為這樣你才會忘記部分事情。
按照我之前對你的判斷,大腦不能承受極端痛苦的記憶往往會對這部分進行封存管理。”
唐婉盈曾側面詢問過導師是否有可能透過一些輔助治療的手法讓患者忘記一些事情,得到的答案是肯定。
她還在隱瞞並未說實話。
蘇芷衡冷靜的看著唐婉盈輕飄飄地說:
“你還要撒謊嗎?也許是你不瞭解我,又或許是我太過瞭解你。
那些事情我就算是再也不願意看見也絕對不容許自己忘記。
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少年困在那個陰暗的房子裡永遠也出不來了,你知不知道他的家人受到了多大的傷害和打擊。
你為什麼現在還在隱瞞還在為他做掩護,你的恩情如此重要到讓你可以毫無顧忌他的的感受甚至是生命嗎?
唐婉盈,你告訴我,這是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想法。”
蘇芷衡說的激動站起來,手裡的熱水撒了出來燙紅了手卻毫無知覺。
唐婉盈面對她的詰問腦子木了一下,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是站起來自嘲的笑了笑:
“我還是那句話,對不起也不後悔。不管你原不原諒我,那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蘇芷衡聞言,控制不住的發抖,冷哼了一聲:“今天也是他讓你來的?”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阿衡,你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勇敢聰明。”唐婉盈在逃避這個問題。
見她還在維護那人,蘇芷衡氣的站不穩,身形一晃摔坐在沙發上,瞪著她:“你…你還要維護他嗎?”
唐婉盈:“我並不是在維護誰。你們當年的事情我也並不感興趣。我今天來只是受人所託來回答你的疑問,真假參半迷惑視線。我說多少真的,你又願意信多少完全取決於你自己的判斷考量。”
“最後一個問題,他是誰?”
“這個問題我之前已經回答過了。況且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唐婉盈說的很快,蘇芷衡並沒有意外,唐婉盈說過不會後悔。
唐婉盈:“一直都是你問我,現在也該輪到我問你了。我自認為一直隱藏的很好,你在醫院裡醒來之後為什麼會對我有所抵觸,是夢見了什麼奇怪的人?還是聽到了怪異的事?”
唐婉盈在蘇芷衡醒的前一晚接到過顧瑜瑾和沈南晞的諮詢電話,此刻她很想知道蘇衡是否已經知道夢澤的存在。
蘇芷衡在r國接受治療的時候,夢澤曾經出現過,當時唐婉盈剛好在和‘他’在打電話彙報蘇芷衡近期的情況。
換而言之,夢澤知道唐婉盈在幫助‘他’監視蘇芷衡,也知道‘他’是誰。
蘇芷衡放下杯子緩緩站起了身,沒有回答,走到門口開啟了門,無比平靜道:
“從今往後,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了。你好自為之。”
唐婉盈略微抿了一下嘴唇,拿起包踱步到門前“對不起”還未說完,那扇曾經無比歡迎她的門從此刻起留給她的只是訣別。
蘇芷衡為什麼會懷疑唐婉盈?
她家客廳裡掛著一副油畫,底下有一個簽名很特別,像是花的符號,由中間向四端延伸彎曲。
在被李庭凱綁架的小屋裡牆上的油畫上蘇芷衡見過,永遠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