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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她的到來何軒父母很抗拒,門窗緊閉。
村裡好多人專門去看蘇芷衡,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站在人家大門口,腦子活絡的已經編排出幾場大戲。
蘇芷衡不在乎這些異樣的眼光,如果她要是在意這些,她大概已經喝上了數不勝數的孟婆湯。
終究是何軒父母敗下陣來,開啟門讓蘇芷衡進門談。
“蘇醫生,我很感謝你之前對何軒的照顧,我們全家都記得你的大恩大德。”
何軒母親說著就要給蘇芷衡下跪,何軒父親一言不發坐在凳子上吸煙。
蘇芷衡拉著何軒母親坐下,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道,
“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們何軒繼續接受治療。”
眼看兩人沒有出聲,蘇芷衡繼續說:
“我們對何軒的情況進行過綜合評估,只要治療得當,以後完全可以照顧自己,請你們相信我,我……”
“夠了,蘇醫生,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何軒父親拍桌阻止蘇芷衡繼續說下去。
“是有什麼不能說的嗎?生病了就得治,還是擔心別人的看法。”
不知道是不是說中了心事,何軒的父親瞪了蘇芷衡,她不躲不逃直視著,
“首先孤獨症並不是一個少見病,近幾年來我們接診了越來越多的病例,應對措施也越來越多,只要治療的當是可以正常生活的。”
從包裡拿出一沓資料。
“我是一名醫生,絕對不會說毫無根據的話,這些資料就是我的底氣。”
何軒的媽媽似乎有點動搖,站起身去桌上拿那些資料。何軒父親站起身擋在何軒媽媽前面,攔住妻子的動作。
昏暗的眼睛瞪著她,用眼神示意蘇芷衡離開。
蘇芷衡望向最裡面關上的房間,她知道何軒就在裡面。心被揪緊,握緊拳頭她絕對不能退,
“你是覺得名聲比你孩子的未來更加重要嗎?”
她的話如石子投入湖面,水面張力打破,泛起數不清的一圈圈漣漪,吞沒平靜。
“對,我就是不想讓老子的兒子別被人看不起,被人戳著脊樑骨罵傻子。
這些年我們經歷的太多了,我們怕了,我們就是怕了,錯了嗎?
你告訴我是我們錯了嗎?”
何軒父親終於忍不住,雙眼都是紅血絲,激情處口水橫濺。
何軒的母親早已泣不成聲頹坐在水泥地板上,“軒軒小時候多乖巧可愛,見著人就笑,現在……都怪我們沒看好他……”
愧疚與虧欠往往成對出現折磨著至親的人。
房間裡傳出摔打東西的聲音,何軒母親顧不得什麼連忙進去看。
何軒情緒很激動,面容猙獰,不停的摔打東西傷害自己。
蘇芷衡看著眼前撕裂的場景,腦海裡回憶泛起斑駁,深吸一口氣平靜的看著何軒父親一字一頓,
“我出生時,有人給我算了一卦,說我天生孤煞。
於是在他人的異樣目光中我被自己的父母送走了。
在我的少年時代聽的最多的話就是
‘你是沒爸沒媽的孩子’
我就是這樣長大的,好像誰都可以欺負我一樣,可是我明明沒有錯。
我十八歲時被綁匪折磨險些失志,我父母還是為了名聲將我送到異國他鄉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