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影片已經完全剪好,發出去之前還要接受所有出鏡成員的檢閱。
雲想這兩天之所以沒去no aho,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去bar街的頻率越來越高,已經快趕上某些編內成員的考勤次數。
再加上月考成績剛出,為了不辜負鄭樊的著重表揚,她下次考試只能繼續往上走,絕不能考得比這次還低。
剩下的時間還要去舞室跳舞,這就導致雲想一個人恨不得掰成八瓣用。
期間俞靜琳又來磨她,還是元旦晚會準備表演節目的事。
雲想以自己實在分身乏術的理由推了,對方沒想到這次怎麼求都不管用,也只得轉頭去尋摸新人。
偏偏這個節骨眼上顧知妄還不給她直接線上傳影片,非要人到店裡看,雲想只能跟保姆說好晚歸,卡在演出下半場的時候從補習班去到崇裕街。
崇城深秋的溫度已經接近入冬,比起雲想第一次來到這裡,街上已經少了一些客流,只不過no aho的店裡依舊人滿為患。
除了熟客,大多都是附近過來找樂子的大學生。
雲想進到店裡就感覺熱氣拂面,樂隊演出的日子基本上都座無虛席,再加上某位主唱最近另闢蹊徑,經常唱些慢歌,運氣好的時候還能看到對方放下吉他彈鍵盤,搖滾的尖刺被柔化了些,別有一番滋味。
今晚最後一首歌又是首抒情搖滾,顧知妄這兩天偏愛鍵盤,吉他伴奏音交給了紀伍越。
不加酒精的飲料伴著樂聲也能使人微醺,複古的,冷冷的浪漫。
結束後觀眾還戀戀不捨,在卡座繼續逗留,店裡總算招到了新的服務員,蘇茗也有機會喘口氣。
新服務員是個娃娃臉男生,也是附近大學的兼職生,人一到崗就分擔了蘇茗的大部分壓力,影片這才有時間收尾。
雲想在吧臺被蘇茗叫住看影片,樂隊幾人先一步進到包廂。
顧知妄正在喝水,紀伍越:“你這幾天怎麼這麼愛彈琴了?”
“怎麼?”顧知妄反問道。
他這幾天準備把欠的另一雙舞鞋綁帶給慢慢完成,奈何就算找保姆阿姨取過經,也扭轉不了縫幾下就被戳個窟窿的現實,吉他按得手疼,鍵盤能輕松一點。
“沒怎麼,就是這種調調,”莊渡眉頭挑得不正經,“有點騷。”
“繼續保持!店裡的小姑娘就愛聽這種調調。”石鳴驌說,“最近冷得要命,別的店客流量都下滑了,就咱們這還是很穩......”
雲想推門進去就聽見紀伍越玩笑道:“你爸媽當初肯定跟我家那兩位一樣後悔逼你學鋼琴,誰能想到現在哥幾個在夜店彈琴賣唱。”
這話是對顧知妄說的。
莊渡懶懶道:“他爸就差請兩個保鏢來“重兵把守”,生怕這人以後也朝不務正業的方向穩步發展。”
“這店不也是你們為了躲家長才開起來的,再過兩年說不定就要黃了,珍惜當下吧你們。”
只有雲想不明白他們的聊天走向,關上身後的門,問:“為什麼會黃?以後不開了嗎?”
“他,還有他倆。”
石鳴驌指指顧知妄三人:“這仨狗東西都家財萬貫,不可能守著個破店唱到大學,高中畢業出去鍍個金,還得回來繼承家業......”
雲想第一次聽到這些人以後的打算,抬眼道:“出國留學?”
“初中那會兒太混了,差點被發配出國,好歹硬搶來了三年。”莊渡說,“再拖就說不過去了。”
雲想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某人。
顧知妄仿若未聞,從櫃子裡拿出胖大海茶包扔進黑色保溫杯裡接水,像是這些人談論的未來都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