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擅長疼愛小孩,但孩子們總是被他的外表迷惑。這種表面的情感就像一層偽裝,輕輕一揭就能撕開。
他勉強笑了笑:“當然,肯定是正確的。”
他的發絲淩亂地垂在肩頭,看著柔軟又蓬鬆。
手掌的溫度和觸感很暖,很輕。
“我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
裕裡沒有急著帶小惠回家,而是先帶他到熊本市區的商場換了身衣服。
“你先進去。”裕裡對惠說,自己則開車進了停車場。
車燈熄滅後,停車場瞬間暗了下來。
車門一側被開啟後又閉合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後視鏡反過一抹白影。
她忽然聞到了雪的味道,夾雜著灰燼的氣味。
“傑暫時不能露面,我現在也沒法帶他回去。你那邊最安全,我跟甚爾商量過了讓傑暫時住你家。不過他帶著一些麻煩的家夥,甚爾沒阻止就答應了……這會不會影響你的計劃?”
“沒事。禦三家內部的問題由你來處理。”裕裡說。
“好。”
裕裡以為悟會因被利用而憤怒,卻沒料到他意外地配合,這反常的平靜讓裕裡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
“還有一件事情”他遞給裕裡一枚國王棋子,“這個,還給你。”
他的聲音很低,一邊盯著窗外晃動的身影一邊說。
“對不起。”
“能配合的我都會盡力做好,之後要是有處理不了的事,盡管來找我。”
“對不起。”
“政府那邊因你的身世出現了不少負面輿論,不過等鑒定結果出來風向就會好轉。你現在應該看不到咒靈了吧。”
“對不起。”
他抬手撫了下裕裡的側臉,目光從她透綠的眼眸移至唇角,肩膀,最後落在她手中那兩顆碰撞的一黑一白國王棋子上。
他努力深呼吸兩次,冷靜地不像樣子。
“別道歉了,這話應該我來說。裕裡,我們之間一直很公平,你從未對不起我。”
“我要參加下一次的市長競選。”
“嗯,我會支援你的。”
“想幹什麼就幹吧,別猶豫,挑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就好。”
車門開啟又合上,他離開了。
今年的雪下得很大,卻並不冷。比起雪更像甜品上潑灑滿的糖霜,白得純淨透徹,帶著一絲溫柔。
裕裡走進電梯。
電梯上升,很快抵達明亮處。透過玻璃窗可見街道兩旁松樹枝頭覆雪,商城中心的噴泉水花飛濺。她收回目光。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