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雞湯米線
雨後的空氣夾雜著泥土的腥濕味, 這是裕裡喜歡的味道。
惠站在窗臺晾曬被單,悠仁也在旁邊幫忙,他幾乎半個身子都要探出陽臺了, 玉犬也有點擔心,咬住他的褲腳, 生怕這個粉發男孩掉下去。
“姐姐幾點回來?”小惠扭頭朝裡面問。
“不知道,自己打電話問。”甚爾正忙著弄午飯,手中握著菜刀略顯暴躁。
說真的,不要打擾任何一個做菜的男人, 因為有時候, 那玩意能從工具變成刑具。
悠仁覺得蠻好笑的,如果是換成另一個惠, 絕對不會對甚爾露出這個神態。
那個惠應該是不耐煩地嘖一聲,然後開始跟甚爾鬥嘴。他懟起人來一向很有天賦,精準打擊,直擊痛點。
惠抿了下唇, 選擇去打電話。
“惠, 你是不是不習慣這兒?”
東京比熊本的居住條件更好,娛樂工具也更發達,不像熊本,他們出去買個書都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公車。
但是惠更喜歡他常住的熊本。
和裕裡通完電話後, 他告訴爸爸:裕裡今天不會回來的情況。
甚爾重重地砸下菜刀,將剁碎的半顆白菜扔回冰箱。
“走,上外邊吃。”
姐姐不回來,他連飯都懶得做。
惠無語的要死。
下樓後, 悠仁突然感受到一圈陌生的視線,他對這些非常敏感, 甚爾的手不輕不重的敲了下他的腦袋。
“好好走路,小鬼。”甚爾也發現了,但沒有明說。他會在晚上將這群人清掃幹淨。
“把你那兩只傻狗弄回去。”玉犬一黑一白的造型在街頭上很惹眼。
甚爾完全忽略了,其實他們三人組合也很惹眼的事實。
惠抱住兩只明顯很委屈的式神,用力安撫下。
三個人逛了圈,隨便找了家餐廳解決午飯。
惠看著淋滿照燒醬的牛排,突然說:“姐姐說她下午得解剖兩具屍體,所以不回來了。”
日本法醫要求很嚴,得有醫師資格證,成為日本法醫學會的會員至少三年,大學時期便要取得屍體解剖資格。裕裡從求學到現在解剖了216具,這不是什麼很厲害的數字,但這些解剖屍體的時間平均分割了她的空閑時間。
也就是說,她三年閑暇時間裡要麼在解剖,要麼就是去解剖的路上。
惠實在理解不了,裕裡為什麼非要學這個?在他看來,法醫這個行業嚴苛且危險。
剛開始那年,家裡連只烤雞都是脫骨的。
“人和人發洩壓力的方式不一樣。”甚爾插走他一塊牛排,咬著說,“你不能期望大家都像你一樣,遇到煩心事就去和那個小子吐槽。”
他叉子一指,正指到悠仁,悠仁拿著三人份的泡菜躲開人群走回來,粉紅頭發和專注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傻。
惠說:“悠仁不傻。”
“噢。”他都沒否認會找那小子傾訴煩惱,能聰明到哪去?
甚爾笑:“那你就是那個傻子。”
“你們聊什麼吶?”回來的悠仁問他們,惠明顯不高興,眉頭都皺緊了。
“再聊沒頭腦和不高興。”甚爾笑,“瞧,不高興開始甩臉子了。”
吃過飯後,甚爾取了些錢準備去玩一玩,兩個小子非得跟著他。
進入賭馬場裡,他倆才開始後悔。
這裡沒什麼好玩的,他們也看不懂底下那群賽馬有什麼區別?不過東京的賽馬場倒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