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得找大隊長說說去,他這侄女也太……臥槽!!”
“大家快讓開!!!”
有人發出幾乎破音的警報聲,眾人回頭一看,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個個指責的話也不講了,連滾帶爬地趕緊讓開。
唰唰唰!
孫婆子門口齊刷刷讓開了一條都能叫板車暢通無阻的大道。
然後就看見王雪平端著一個糞舀子,宛如揣著一把加特林一路狂奔地飈過來,氣勢那叫一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現在的糞舀子因為要伸到坑底的,都是加長的柄,長長一個從她的腋下支出來,舀子裡似乎裝滿了東西,沉甸甸的往下墜,看上去就是一突突突向前沖的長嘴坦克。
再加上她急速的奔跑,即使努力地維持了手上的平衡,但仍時不時顛簸溢位的一點,嗯,穢物,怎麼說呢,實際上也和長嘴坦克殺入戰場沒什麼區別,反正所到之處,眾人紛紛如摩西分海一樣急速讓開。
主要是這被沾上了可了不得,別說今天是過年,他們身上穿的是他們最好的衣服,就是他們身上披的是破布,也不能沾上啊!
光著膀子沾上那更是了不得。
雖然避讓開了,但是這個架勢大家從沒見過,王雪一路沖過來,路上的村民們忙不疊給她讓了路,又實在好奇發生了什麼事,從兩邊散開又在王雪後頭尾巴似地緊緊跟著,浩浩蕩蕩地跟著抵達孫婆子家。
總得來說,排面那叫一個大大的有。
孫婆子還插著腰唾沫橫飛地罵著,一抬頭就看見王雪平舉著一個長長的杆子,氣勢恢宏地殺了過來。
她年紀大了眼睛不好,還沒看清究竟是什麼東西呢,就看見王雪面色猙獰地一抬手,嘩啦就是一瓢棕黑色的半液半固的東西迎面潑了過來。
孫婆子猝不及防,被劈頭蓋臉澆了個正著。
冰涼,黏膩,巨臭的東西從她臉上緩緩的滑下,啪嗒一聲,滴落下去,正好落到了高度才到她大腿邊的鐵蛋頭上。
從人群中殺出一條路來的王雪冷笑著把糞舀子放下,插著腰:“這就是你說的泥點子,你說沒什麼的、別矯情,洗洗就行!”
因為她這個大動作,一股巨臭鋪天蓋地散了出來,燻得門口看戲的人都沒忍住,幹yue了一片。
他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呼,然後齊刷刷默契地向後退了一步
“好,好歹毒的攻擊方式啊。”
有人捂著鼻子,說道。
其他人情不自禁地點頭。
他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嬸兒的啊。
他們鄉下人打架,也就扯扯頭發扇扇大嘴巴子,踹人家襠都已經很惡毒的手段了,想到還有這樣喪盡天良的攻擊手段啊。
要不說這是城裡人,就是和他們農村人不一樣哈。
孫婆子:……
孫婆子:???
孫婆子:!!!
她眼珠子遲鈍地轉了轉,終於反應過來臉上的東西是什麼,都顧不上懷裡同樣呆若木雞的大孫子了,咵嚓一下站了起來,扭曲著臉猛地撲了上去。
——她甚至不敢張嘴咆哮,生怕一張嘴那些東西就漏到嘴裡,嘴抿得死緊,但臉因怒火漲得通紅,就跟那個氣炸了了湯姆貓表情包一樣,猛地撲了上去。
王雪同樣咬牙切齒,揮著加長糞舀子一個橫掃,哐當一下暴扣到了孫婆子臉上。
孫婆子正幾乎拼命地往前沖要打死王雪這個小賤人呢,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正對著她的瓢,黑洞洞的底正巧和她的臉同一高度,她哪裡能剎住車,一臉紮進了糞舀子裡。
而且,很是巧合的,她臉的型號不知道為什麼和這個糞舀子剛好匹配,加上剛才這個加速度的沖擊力,結結實實卡個嚴絲合縫,王雪本來想拽出糞舀子再給她一舀子,這下好了,卡的牢牢的,扯都扯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