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剛狠狠地給了她一手肘子:“小聲點!你是想把隔壁叫起來嗎!”
張美娟被推了個踉蹌,顧不上不生氣,眼珠子都在放光:“他們,怎麼會有金子?”
“不是說這家男人之前是村支書,只是後來進去了嗎!我看八成就是因為貪汙這事進去的!”
宋家寶也是聽了幾句李梅花的抱怨的:“梅花嬸不是說是被人陷害才進去的嗎?”
“你信她?”宋國剛嗤之以鼻,用一種“天底下我最懂”的語氣說,“哪兒有壞人會主動說自己是壞人的?”
為了幫助自己的兒子理解,他甚至還主動用自身做例子:“你說,我們嘴上說是不放心你姐才下鄉的,難不成還真的是這樣的?”
宋家寶頓悟了。
“那這是不是贓款啊?咱拿了不會有事吧!”
張美娟雖然貪財,對於這種事情還是比較發憷的。
“我覺得可以拿。”宋國剛有模有樣地分析道,“這個金子很可能是那個支書偷偷藏的,李梅花應該不知道——畢竟你要是知道這個屋子裡藏的有金子,你會願意叫陌生人住進來?”
張美娟以己度人,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怎麼可能!
要是她在哪裡藏了塊金子,別說是人了,老鼠往那地走一圈她都要拔毛搜身。
宋國剛一拍手:“所以,這八成是那個村支書偷藏的私房錢,現在那他進去了,正好便宜了咱!”
“男人,就是會藏私房錢的。”
宋國剛信誓旦旦。
宋家寶目光遊離。
張美娟死亡凝視。
宋國剛:“……”
他自知失言,手捏成拳頭在嘴邊咳嗽了一聲,又擺起大家長的威嚴:“好了!現在重點不是這個,是趕緊把金子拿了,然後把牆恢複原狀。”
“我們明天就買車票走,對外就說是被不孝女傷透了心,但是也不忍心叫她為難——咱還能得個好名聲!”
“湘省距這裡天遠地遠的,即使後面這個什麼村支書回來了,那都過去多久了,誰想到是我們?就是猜到,還能來找我們不成?這種贓款,他敢聲張嗎?!”
“家寶爸,還是你有主意!”
張美娟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連連誇道。
宋國剛義正言辭地說:“要我說,連金磚都有,不知道是怎樣的蛀蟲!這樣的好東西,就該給咱們根正苗紅的工人!咱們拿了也叫懲惡揚善。”
“快,家寶,咱們再找一下,萬一還有呢?”
一家人像老鼠似的,窸窸窣窣地在屋子裡翻找。
隔壁裡,原本醉得一塌糊塗的李梅花現在正趴在牆上,側耳聽著隔壁的動靜。
她摸了摸胸口鼓囊囊的內袋,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拿吧!拿吧!快點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