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想逃?!”
這人頓時啐了一口,上前一把抓住李秀色的頭發,用力將她朝後一拽,將小娘子狠狠摔在車內後似乎覺得不解氣,還對著她臉上打了一巴掌。
李秀色疼得倒吸一口氣,一旁的小花立馬撲過來將她擋在身後,擋住了要下來的第二個巴掌,李秀色趁機用腳將那方才被這男子放下的木鳥將旁一勾,隱在自己裙下。
許是車內的動靜太大,外頭的駕馬的另一男子高聲道:“好了!別給我多生事端!將人迷暈,莫要叫她們知道要去什麼地方。”
“是。”
陳皮望著主子背影,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衛祁在低頭看著漸漸平穩下的羅盤,也猶豫地盯著面前下馬的人影,沒有說話。
眼下雲層掩了圓月,光線昏暗,廣陵王世子恰好站在陰影處,叫人看不清神情面貌。他蹲下撿起地上一柄眼熟的桃木小劍,劍身上還有些粘液血腥,這是他過去為那小娘子所做隨身武器的其中一半,她應當是打了一架,卻連兵器都來不及再撿。
顏元今緊緊攥去手裡,許久才道:“人呢?”
喬吟看到他,先是一愣,迅速答道:“還未查出,我們來晚了。”
她說完,又飛快上前於他面前擋住旁人視線,低聲震驚:“今日不是十五?你——”
話音未落,忽聽顏元今悶哼一聲,朝後踉蹌了一步,幸而被小桃花擋住。
顧雋遠遠道:“昨昨兄,你怎麼了?”
他大抵是聽出顏元今聲音不對,還未上前,卻聽喬吟道:“無事!世子應當是來得太急了,有些嗆了風。”
陳皮機靈得緊,當即也道:“對!主子染了風寒,還病著呢!今夜面色都不大好!”
說完還感激地看了喬吟一眼,雖不知這喬娘子是何時曉得的,但眼下管不了這麼多。
誰讓主子瘋了。
陳皮活了這麼些年也沒見過他何曾這般失去理智,簡直攔也攔不住。
雖說出門前吃了慈神丹,但那丹只能壓制一半慾望與痛楚,主子此刻分明是忍受了巨大的煎熬,是生生將之壓下去的,若換做旁人只怕生不如死。
而這又如何能壓得住?他此刻眼底的紅早已若隱若現,胤都最容不得的便是僵,若當真在眾人面前發作僵狀,叫人瞧見那副面容,萬一再不心吸了誰人的血……那廣陵王世子可就徹底完了!
“師弟!”另邊廂,道靈已為出事的暗衛貼好全部的符咒,焦急起身道:“此處僵氣如此之重,羅盤當真、當真連一點指引沒有嗎?!”
“沒有。”衛祁在看著手中物件,搖了搖頭,低聲道:“是我無能,當初說要護好李娘子,可不過幾日卻——”
“你確實無能。”顏元今打斷他的話,嗤道:“這東西既然沒用,不如砸了。”
顧雋忙和事道:“大家先別吵,眼下救人要緊,是不是?李娘子危在旦夕,還是多叫些人手,我們趕快分頭去尋罷!”
傅秋紅眼下倒是最聽他話的,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立馬拉上剛說完話的他便朝著一處方向尋去。
衛祁在於原地頓了片刻,他捏緊手中羅盤,卻是忽而遠遠看向顏元今:“世子今日氣息不對。”
陳皮聞言登時一驚,正要說話,卻聽自家主子低笑一聲。
“確實,你記得當心。”顏元今似乎很沒有耐心,只是抬起頭,冷聲道:“她若出了事,我要你的命。”
李秀色醒來時,狠狠嗆了一口。
她發現嘴裡的布沒了,身上卻依舊被綁著,抬頭望去,竟是在一處黑屋內。她有些奇怪地四處觀察,見這屋子唯有上方右側有一小小的連半個人都容不下的方型窗戶,除了地上鋪著稻草,便什麼東西都沒有了,活像一方牢籠。
還在茫然,門忽然被推開,正是之前那兩人,瞧見她後便是一笑:“喲,小娘子醒了?”
“這是哪?”
“你便不要管這裡何地了,左右你也不過就只在此處待上一晚。”為首的人道:“娘子不必擔心,過了今夜,我們便會送你回去的。”
李秀色皺眉:“送我回去?”
“自然,”那被她刺了銀針的男子此刻笑容□□:“莫非你這小妞覺得,一夜風流快活還不夠?那我也可以如你的願,叫你多留幾晚。”
李秀色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