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
“不走。”
砰——!
啪——!
道靈也再顧不得什麼禮數,將身旁阻攔的下人一個個開啟,朝著師弟奔去:“都住手!我、我們走便是了!不能再打了……再打便要死了……”
李秀色眼睛紅紅,瞪著面前攔著自己的幾個下人,咬了咬牙,忽而從腰間悄咪咪地摸出什麼,對著一個手握著棍子,而那棍子將要落在衛祁在頭上的下人腿間方向輕輕一摁,一道銀針便直直飛速刺了過去。
只聽那下人登時“哎喲”一聲,手裡的棍子瞬間掉落,砸在另外一個下人的腳上,此起彼伏的痛呼聲頓時打亂了原先的場面。
道靈趁機一把將衛祁在抱住,後者似乎強撐著最後一股意力,卻在他上前時再也支撐不住,朝他懷中栽暈了過去。
喬恆道:“誰?誰動的手腳?”
這喬國公是個聰明人,見下人異常,並非不知是有人使了暗器,但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
沒等他轉頭,也沒等李秀色主動開口,那邊廂的廣陵王世子已經慢悠悠地道:“是我。”
李秀色下意識朝聲源處看去,方才這麼久她都險些忘了這個騷包,他從進門就開始喝茶,也不知道這茶有什麼好喝的。
喬國公眼皮子更是跳了一下。
其實他方才早就留意到了那李家小娘子的動作,只是他著實也想不到,這小世子能好整以暇地看這半天熱鬧,就是那道士被打成那般也沒動一下眉毛,剛開口這第一句正兒八經的話,竟是在為那其貌不揚的小娘子領了這一暗算的鍋。
喬恆也無意拆穿,開口道:“世子這是何意?”
“我瞧著也該打夠了,你堂下這位多半是未來陰山觀的下屆掌門,再打,將人打死了,那道觀來找麻煩,喬國公也難免棘手。”
廣陵王世子道:“我這麼討厭道士的,也還沒將人打死呢。”
喬恆聞言一怔。
他扭頭看去,那姓衛的道士此時正趴在另一道士的懷裡,雙目緊閉,想來是被活活打暈了,瞧著胸口仍有起伏,倒是還留了命。
他的神色看不出什麼,心中卻有些複雜,方才是在氣頭上,也確實是想看看這道士的本性,尋常人挨不了幾棍便定會求饒,未曾想他心志竟這般堅定,他對喬吟當真已情深到此般地步?
不過那又如何?陰山觀的下屆掌門……
既是掌門人選,更無娶妻生子一說,他堂堂國公府上的千金,胤都城中娘子榜上生得最上乘的女兒,難道要為這種人守一輩子活寡麼?!
思及此,喬恆道:“我瞧著他的性命未失,是我下手太重,世子將人領回去便是。”
李秀色聞言,忙插嘴道:“他定是要領走的,但我們還要帶走一個!”
喬恆皺眉,瞧見廣陵王世子對這小娘子所言似有默許之意,便道:“世子,此乃我喬府家事。”
顏元今道:“我知道,我管不了你府上的事。可我是什麼人?”
廣陵王世子托起腮來:“脾氣不好,慣會顛倒黑白,禦前告狀的壞人。”
“衛朝有令,其一,陰山觀為朝中行事,觀中之人雖不為官,但乃聖上親許,加以厚待,不可擅傷。其二,胤都家宅,雖各有主,可宅中性命,皆要按律、按法,不可隨意處之。喬國公身居高位,一欲殺道、二欲殺女,我若帶上這道士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去參你一筆,結果會如何?”
喬恆聽得啞口無言。
李秀色更是目瞪口呆。
……這騷包當真是了不起。
顏元今起身:“打也打夠了,看得我都倦了,該將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