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馬球有何好看的?
廣陵王世子皮笑肉不笑:“不去。”
頓了頓,又道:“你也不許去。”
“……”
李秀色嘴角抽了一抽,想說“這不大好吧?”,還想說“您是不是管得寬了點,你不去就不去憑什麼我不能去?”
正斟酌著措辭,視線卻不經意落在廣陵王世子的唇上。
他本身便是個事多兒的人,眼下不高興起來愈發的挑剔,面前的茶只嘗了一口眉頭便擰了起來,不願再喝。
好看的人連唇形都是生得極好的,雖然這張嘴說出的話總是顯得有些刻薄和討人嫌,也吐不出幾句象牙來,但此刻那兩片唇瓣沾了絲水氣,還洇出些紅潤色來,李秀色只瞧了一眼,便猛然幻視回夢中。
夢裡是親了的,雖說她是被強迫的那一個。
她被自己那不堪入目的色心驚得登時咬了舌頭,疼得直接“嘶”了一聲,狠狠倒吸了一口氣。
這一下咬得太重,眼淚都險些湧出來。
一旁的傅秋紅立馬驚呼一聲:“李妹妹!你怎麼哭了?”
她不知發生了何事,只瞧見身旁的小娘子淚眼汪汪,很是痛苦的模樣,忙上前替她擦眼淚,一臉同情地忽然道:“你就這麼想去?”
李秀色:?
啊?什麼?
她捂著火辣辣的說不出話來的舌頭,又聽顧雋在旁嘆了口氣:“昨昨兄,你還是未免過於專制了些,你瞧李娘子,你不叫她去看謝兄打馬球,都難過得哭了。”
李秀色:“……”
廣陵王世子:?
顏元今扭回頭來,正瞧見面前小娘子眼角微紅,眼眶濕潤潤的,神色有些痛苦,看起來還真是哭了。
他神色一時有些古怪,看起來還有些複雜,只覺得自己太陽穴有些突突的跳,看了她半天方道:“你……”
“我沒事!”
李秀色終於找回了舌頭,著急忙慌地打斷他的話,使勁抹了把自己眼睛道:“世子誤會了!我方才不過是有些吃痛,並非是哭。”
吃痛。
廣陵王世子聽著這兩個字,眉頭不禁輕擰了下,問道:“痛什麼?”
沒等李秀色開口,傅秋紅已經怒道:“這還用問嗎!”
顧雋又嘆氣:“昨昨兄,瞧瞧,你這般專制,李娘子如今都難過到心痛的地步了。”
“……”
另邊廂,樓下的高蘭還在叫囂:“我說笑什麼?”
店家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姑娘可知這樓早被廣陵王府上的世子包下了?”
高蘭自然知道,她更知道世子就在樓上坐著,可她就是不信那個邪。
她不信世子這般能被她蠱惑至此,一再試探發現確實並未有人下樓來制止,再一再發洩著心中怒氣,還順道將那李秀色過去的事捅了出來,照理說一切水到渠成,世子知曉了這李女此般不堪,她就只等著看她的下場。
可為什麼就這麼風輕雲淡地被迎上樓了?
難不成世子沒聽到她方才講的那些嗎?
見高蘭不吭聲,店家繼續笑道:“那姑娘可知這樓,世子爺又是為誰包的?”
“……”
這娘子的臉瞬間白了。
店家續道:“世子對李娘子並非不迎,只是這樓都是她的,想不想入全憑她自己,輪不著旁人多嘴且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