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往前走幾步,皺眉看著還等候的母親。
“媽怎麼還等著?”
“你覺得我勸得動?”裴星野覷了裴刑一眼,站起身,跨過長椅,一把就將裴媽媽輕松的摟在了懷裡。
女人朦朧的睜開眼睛,就看見站在旁邊的裴刑,沒說什麼,又閉上眼睡去了。
裴星野一邊往樓上去,一邊甩了一句話。
“他眼睛都看不見了,讀書哪讀得進去?”
裴刑聲音淡淡的。
“我是叫不動你了?”
裴星野嘖了一聲,沒接話算是應下了。
第二天一早,一大家子人就送著裴刑上飛機,在檢票口,裴媽媽哭成了淚人。
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在心裡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個古怪的算命人。
是黑是白,要說清楚才行。
隨時間的拉長,太陽漸漸移上了頭頂,陽光落在地面上,點綴上斑斑點點的裝飾。
裴星野拉著院子裡好幾個一起長大的發小。
這幾個家裡是從軍的,但自己是從商的,一個個金貴的要命。
陪著坐在院子裡的亭下打牌嘴裡卻一個勁的抱怨。
“熱死了,你找的什麼地方?”
“為什麼不去會所玩?”
“還有,你什麼興趣愛好?喜歡這種顏色?”
“別不是哪個小姑娘的吧?”
裴星野扯了扯嘴角,打出了一張大王。
“昨天我哥撿著一小孩的書包,逼我在這等著人來領。”
“還是個……”
“哎!那裡有個小瞎子!”不知誰喊了一句
“小瞎子。”裴星野話落。
他將牌扔在了桌上,撐著桌子站起身,身體微微往前傾,眯眼看著緩緩走來的少年。
對方換了一根長木棍做盲杖,做工很粗糙,估摸著是在哪個公園撿的樹杈。
但少年穿的很幹淨,腦袋上戴著的一頂紅色鴨舌帽很明顯。
天藍色的襯衣外套,內搭白色t恤,下身是一條淺色水洗牛仔褲,迎面走來有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別不是等這個?”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盯著裴星野。
男人站直身,一隻手勾起了放在旁邊的嫩黃色書包,幾步跨過去,站定在了少年面前。
在對方要開口的時候,率先打斷了少年的話,伸手彈了彈沈既白的帽簷。
語氣似乎帶笑。
“小紅帽來找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