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宴和折嫿再次說起了先前的話題。
折嫿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她之前的那句話若是氣話,現在便可以收回去了。
折嫿朝後退了兩步,與顧辭宴拉開了距離,她道:“我一個丫鬟,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剛剛我拒絕皇上賞賜的藥,已經大不敬了,若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又哪裡是我能夠躲過的?”
顧辭宴冷聲道:“你覺得孤保護不了你?還是你仍然覺得孤給你名分,是做錯了?”
如今折嫿對他已經是如此地不信任了。
折嫿道:“太子殿下是皇上親自立的儲君,身份尊貴,這世上哪裡還有太子殿下做不了的事情?”
顧辭宴沉下臉,道:“你是在嘲諷孤?你先前說要見你的家人,你還是為了你的家人?”
折嫿的目光終於落在顧辭宴的身上,她道:“我雖然是太子殿下的丫鬟,但是我的家人不是,我的父親,母親和妹妹是普通百姓,太子殿下又何必為難他們?”
顧辭宴的胸口彷彿壓了一塊巨石。折嫿果然最在意的還是她的家人。
一旁的芳杏跪了下去,朝顧辭宴道:“太子殿下,折嫿只是太在意家人了,求太子殿下不要因為折嫿的話生氣。”
聽見芳杏的話,顧辭宴冷靜了一些,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今日皇帝的人來瑞王府,折嫿和芳杏為何看見太監手裡的安胎藥,就認為皇帝會傷害折嫿……
顧辭宴的目光落在芳杏的身上,道:“今日孤回來,你說皇上要傷害折嫿和孩子,你為何會這麼想?”
芳杏低著頭,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顧辭宴失去了耐性,道:“說。”
芳杏心中恐懼,哆哆嗦嗦地將之前萱如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她恭敬道:“奴婢曾經聽見萱如說要進宮向皇上告狀,讓皇上處置折嫿……”
顧辭宴看向折嫿,想起來之前去行宮避暑,皇上曾經特意提起折嫿。
想要知道萱如是否向皇帝告狀,顧辭宴此時將萱如喊來,一問便知。
顧辭宴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折嫿已經移開視線,又不看顧辭宴了。
顧辭宴沖外面的護衛道:“去將萱如帶來。”
萱如難得被顧辭宴傳喚,她本來以為是顧辭宴終於重視她了,結果卻發現她被顧辭宴的人帶到折嫿的屋子裡,她的眸光閃了閃,莫名地有些心虛。
萱如朝顧辭宴的方向福了福身,道:“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讓奴婢前來,是為了何事?”
芳杏朝顧辭宴看了一眼,見顧辭宴沒有反對,她大著膽子道:“萱如,你之前是不是進宮在皇帝的面前說折嫿的壞話了?”
萱如眸色一變,她看向顧辭宴的方向,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聽信了別人的誣告?奴婢之前是進過皇宮,但是皇上的思想,哪裡是奴婢能夠左右的?”
芳杏氣憤道:“你之前進皇宮,明明就向皇上說了折嫿的壞話,你還想讓皇上處置折嫿?”
萱如和芳杏爭吵,顧辭宴沒有耐心聽萱如的狡辯。他朝外面看了一眼,讓護衛來審問萱如。
顧辭宴身邊的護衛自然不是芳杏能夠比的,護衛曾經審問過窮兇極惡的刺客,最後那刺客都在護衛的手下吐露了背後指使。
萱如之前仗著是皇帝將她賜給顧辭宴的,一直覺得她和普通的丫鬟不同,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