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嫿輕輕皺眉,顧辭宴和瑞王的談話聲從營帳裡傳了出來。
瑞王坐在顧辭宴的對面,聲音威嚴,他道:“我已經將淑妃和鐘家的所作所為寫信給皇兄,淑妃畢竟是皇兄的妃子,此事還是要皇兄來處置。你放心,即使最後皇兄不處置淑妃和鐘家人,我們也不會輕饒鐘家。”
淑妃和鐘家人敢設計顧辭宴,對顧辭宴下.藥,自然是早就想法子將證據給處理了,那宮女又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人所為。顧辭宴和瑞王都有預料,沒有確鑿的證據下,皇帝很有可能不會懲罰淑妃和鐘家人。
不過即使皇帝明面上不懲罰淑妃和鐘家人,瑞王在暗地裡給鐘家人使些絆子,還是能做到的。
顧辭宴“嗯”了一聲,他看著瑞王道:“此事父王來處理便好。”
瑞王和顧辭宴又說了幾句話,瑞王這個時候提到了折嫿。
瑞王打量著顧辭宴的臉上的神色,道:“因為鐘家人,你碰了你身邊那個叫‘折嫿’的丫鬟。雖然那個叫‘折嫿’的丫鬟身份低微,如今她畢竟是你的人了,是否要給個名分?”
以顧辭宴的家世,後院有幾個妾室不稀奇。如今顧辭宴的後院卻幹幹淨淨,瑞王覺得委屈顧辭宴了。
顧辭宴的手搭木椅的扶手上,手指在扶手上輕點了幾下,聲音散漫,他道:“折嫿如今已經是瑞王府的人,名分的事情不急。”
瑞王本來就不喜折嫿待在顧辭宴的身邊,顧辭宴沒想給折嫿名分,他自然更加不會再說什麼。
營帳外,萱如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眼睛裡帶著落井下石,她道:“某些人仗著主子待她有些特殊,便妄圖攀龍附鳳,可惜她的夢該醒了。她以為出賣自己的身體便能完全攀附自己的主子,賣弄風騷,和煙花之地的妓子有何區別?”
說這話時,萱如故意壓低了聲音,剛剛好能讓折嫿聽見她的話,卻又不會讓她的話被營帳裡的顧辭宴和瑞王聽見。
萱如是故意說給折嫿聽的,她話裡的‘某些人’顯然指的是折嫿。
折嫿瞥了萱如一眼,目光古井無波,她道:“你是要我將你的話複述給世子和王爺嗎?”
之前鐘嵐歡來見顧辭宴,萱如故意將折嫿推進顧辭宴的營帳。雖然那日顧辭宴沒有責怪折嫿,但是折嫿也不會幫萱如隱瞞她的所作所為。因此她將萱如故意推她進營帳的事情告訴給了顧辭宴。
萱如不僅被顧辭宴罰了月錢,這段時間都不允許萱如近身伺候。
折嫿的目光落在萱如手裡的託盤上。顧辭宴沒有讓萱如過來伺候,萱如應該是故意來討好顧辭宴的。
萱如從前自認為比其他下人高人一等,現在顧辭宴不允許她近身伺候,這比她被罰了月錢還讓她難受。
現在萱如不敢再有惹怒顧辭宴的舉動。
萱如呈口舌之快,卻沒能從折嫿處討到好。此時她也不敢再靠近顧辭宴。
萱如看了折嫿一眼,端著託盤離開了。
折嫿看著萱如離開的方向,眨了眨眼睛,也沒再在顧辭宴的營帳外待下去,抬腳離開了。
……
瑞王營帳
瑞王妃見瑞王從外面回來,主動迎了上去,她笑道:“王爺回來了,是否要用午膳?”
瑞王點頭,撩開袍子,在桌邊坐下。
下人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便將膳食端進了營帳。
瑞王妃在瑞王的身邊坐下,端起瓷碗,用勺子舀了一碗鹿肉湯放在瑞王的面前,她道:“王爺嘗嘗這道菜餚。”
瑞王順著瑞王妃的視線看了一眼,道:“今日怎麼會有鹿肉湯?”
瑞王拿起碗筷,不僅將瑞王妃給他盛的湯給喝完了,還又吃了幾塊鹿肉。
等瑞王吃得差不多了,瑞王妃才溫和道:“鹿肉湯是羅皰人讓人送來的,據說還是那個叫‘折嫿’的丫鬟給他出的主意,他們知道王爺不想吃烤肉,便做了這道菜餚。”
瑞王接過下人遞過來的茶盞,喝了一口,他道:“那個叫‘折嫿’的丫鬟真不是個省心的人,她如今讓辭宴如此看重她,現在竟然將主意打到我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