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勢如何,能上來嗎?”冉雲祉拉開馬車門簾問了華服男子一句,他連連點頭,拖著受傷的腳艱難地爬上馬車。
車外,兵器相交的聲音依舊不息。
“多謝姑娘和少俠救命之恩。”男子上了馬車,藉著馬車內提燈的微光,看到了裡面是兩個面容相近的女子,一個看似受了很重的傷,尚在昏迷中,另外一個便是招呼他上來的女子,正在為受傷的女子包紮止血。
“你是皇宮人?”冉雲祉問道。
看他的衣著雖然被兵器毀壞,身上傷口蔓延,鮮血無法掩蓋他身上衣料的貴重,不是尋常百姓家,也不是富貴公子的衣料,他應該沒有說謊。
這夥殺手不是第一次見了,先前在北境追殺他們的便是這夥人,如今看來他們不只是追殺他們,更將手伸向了皇宮。
冉雲祉想聽聽這位男子會有什麼線索。
“在下名叫戴淵。”他開口,冉雲祉聽著熟悉的姓氏,瞪大眼睛,“戴姓可不多見,你認識戴蒼殿下嗎?”
男子彷彿找到了熟人一般,眼神亮了:“他是我的三皇兄。”那張蒼白的臉上,隱約可瞧見戴蒼的模樣,此刻他正激動地湊近她們:“姑娘認識我三皇兄?姑娘知道他在哪裡?”
“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
他是皇子,怎麼會半夜出現在荒郊野嶺?
戴淵正要回答,一道冰冷的劍鋒已抵在了他的脖頸上,外面刀劍聲音不知何時停了,少年心繫馬車裡的她,自然不會去追劍下逃兵。
不明不白的陌生男子靠近她,他絕對不允許。
“離她遠一點。”他的聲音寒涼,言簡意賅。
“阿樂,他是三殿下的弟弟。”冉雲祉簡單介紹了一下他的身份。
燭樂目光看過來,眉頭蹙的很緊,聲音依舊冷硬,並沒有因為戴蒼弟弟的身份就對他和顏悅色:“男子不能隨便與女子同乘一個馬車,她們都還沒有出嫁,你注意些。”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便猛地抓住戴淵的手腕,原本銳利的眼神在試探他脈象的時候又顯露出一絲困惑。
沒有內力和靈力,怎麼敢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阿祉不瞭解江湖朝堂,有時候朝堂也不盡是為天下百姓,否則就不會眼見那麼多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卻不顧了。
他對這些人,向來沒什麼好臉色,只有逍遙人生的戴蒼,他從打心眼裡佩服。
“阿樂。”冉雲祉喚了他一聲,他趕緊收回思緒,輕聲道,“沒事,我只是試一下他的內力,沒想到師兄的弟弟竟一絲靈力也沒有。”
沒有靈力也不代表他沒有威脅,眼下不能打草驚蛇。
“你給我出去。”
他才不管外面是不是下雨、戴淵什麼身份、身上是不是有傷,男女有別,傳出去傷的是阿祉和師姐的名聲。
自己倒是忘了某些人沒臉沒皮夜夜睡在阿祉床上的事兒了。
戴淵的表情早在燭樂伸過劍刃的那一刻就變了,似乎是被刀劍的模樣嚇傻了,總之燭樂一番話下來,他連連點頭,燭樂說什麼便是什麼。
“兩位救了我,我說什麼都聽。”
燭樂冷眼看著他艱難挪動,並沒有幫忙的打算,目光落到冉雲祉身上,神情擔憂:“你有沒有受傷?”
“無事。”冉雲祉道,“姐姐傷的很重,我們趕緊回去給她治療。”
燭樂目光頓了頓,看到冉雲祉懷中的冉雲清,還在疑惑之中,仔仔細細看了一眼,先前不見的靈魂此時正安安靜靜呆在冉雲清的身體裡。
那他為何剛才沒有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