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東西墊了肚子,冉雲祉又開始折千紙鶴。
她很忙,折完紙鶴,伸個懶腰之後,又提筆在燈下繼續寫著話本故事,燭火併不清晰,她揉了好幾次眼睛,在揉眼睛的間隙抬眸望向他。
燭樂連忙閉上眼睛假寐。
空氣靜了一會,他聽到桌前微微響動,她似乎正在靠近他,鼻尖那抹清香離他越來越近,耳根開始發燙。
鎮定,鎮定。
他屏住呼吸,強迫自己呼吸放緩。
期待著她會做些什麼,會不會和他一樣,偷偷吻他?
不過片刻,一抹暖融融的感覺湧遍全身,如同沐浴在和煦的春風裡。這樣的感覺他體驗過很多次了,她給自己療傷時所用的靈泉玉的能力。
他不明白,此刻他身上並沒有傷口,她為什麼要對自己使用靈泉玉?
靈力消失,她似乎走遠了。
他偷偷睜開一條縫,有些失落地想她就這樣走了。
她輕手輕腳地從櫃子裡抱出另一床被子,在床邊簡單鋪了個地鋪,熄燈躺下。
什麼都沒有對他做,甚至還要和他分開睡了?
燭樂睜開眼睛,等了許久不見她的聲音,才從床上探出腦袋看她,她閉著眼睛,呼吸已經平緩。
小心翼翼地下床,一手搭在她的腿彎,一手摟住她的肩,將她抱起來,未成想她突然開口。
“別動。”
她的眼睛沒有睜開,剛才並沒有睡著。
“地上冷。”已經被發現,他破罐子破摔,“不要在地上睡,會著涼。”
“那你回到自己房間去睡,我去床上。”她的聲音很淡,帶著濃濃的倦意,“我還在生氣。”
他連忙回應:“不回去,你不想跟我一起睡,那我去地上睡可以嗎?”
都已經分房睡了好幾天了,沒有她在身邊,他睡的一點都不踏實。
冉雲祉手指飛速地揪了一下他的衣服,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
“睡覺!”
這就是同意他可以上床的意思了?
燭樂壓抑住心裡的竊喜,將人抱得緊緊的,放到床榻裡面去,替她蓋好被子,卻沒有收回手,趁機一點一點向她挪動。
他這副小心思卻被人察覺,靠近她的時候她又開口:“再敢亂動,時間延長至兩個月。”
他這才不敢動了,悻悻躺回自己的位置,卻不甘心地望向她的方向,祈求她分出一點點的注意力給自己。
冉雲祉完全沒有接受到他的訊號,背對他只留給他一個後腦,烏黑柔軟的發絲散在床上,勾的他心裡有些癢。
好久沒抱著她睡覺了。
直到聽到她的呼吸逐漸綿長,他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牽了一縷她的頭發,她沒有反應,少年眼底漸漸浮現出一抹喜色,偷偷與自己的一縷頭發纏繞在一起打了一個小小的結。
那些話本說的結發之誓,是這樣吧?
兩縷青絲纏綿地繞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彷彿它們本該就是一體。
他們要永遠永遠像這樣在一起才好。
黑夜裡,他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得意地傻笑起來。
“不睡覺就滾出去。”
少年臉色一僵,彷彿做賊被發現似的迅速用被子矇住臉,縮在被子裡再也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