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的姐姐沉舟……為什麼對我們動手？”他們都沒來得及對她說一句話。
“不明。”來不及給他們更多思考的時間，又是一道水波往他們所處的位置劈來，燭樂身姿靈巧的避過，喚出雲霽劍撥開重重浪花直奔沉舟。
他必須速戰速決，沉舟暴露的殺意太明顯，他不得不還手。
“別殺她！”殺了她，逢春就沒有親人了。
燭樂應聲：“不殺，只是限制她行動。”
隨著他手臂的擺動，雲霽隨著他的動作變化劍招，避開沉舟的致命處向她揮去。
很快，沉舟魚身上便流出了血液，只是這血液淡藍，幾乎與湖水融為一體。
沉舟終是覺得身量太過龐大更容易被擊中，也似乎察覺到少年並不是什麼好招惹的角色，不情不願悶頭一下紮進湖水中躲避。
可雲霽劍依舊不依不饒緊隨著她去往水中，糾纏著不願放過她。但這妖怪很聰明，七彩錦鯉只是她其中的一個化身，紮進水裡左搖右擺很快失去了蹤跡。
“跟丟了。”少年有些懊惱地垂下目光，不甘心地收回雲霽劍，打翻的小舟借了他的內力重新翻轉回來，先前消失的船家正一臉迷惘地看著空中的二人。
“兩位這是怎麼了？”
雨停，霧散，如果不是湖面上的蓮葉翻了過來，剛才剎那間發生的事情都彷彿是一場冥想的虛幻。
冉雲祉說：“不怪你，你做的很好啦。”
如今他已經不是那個麻木狠戾的反派了，他出手下意識不是把所有傷害他們的人弄得半死不活，而是隻想限制妖怪的行動，心懷蒼生，敬畏生靈，他正一點點重回過去的他。
她放心了。
得了她的誇獎，少年臉上的表情才稍晴，抱著她重新回到小舟上，示意船家繼續向湖心亭開船。
“這樣看來逢春沒有騙我們，只是沉舟想要的似乎不是妖丹。她為什麼突然攻擊我們？”冉雲祉托腮怎麼都想不明白。
燭樂替她整理好衣服，點點她胸前的靈泉玉：“這個。”
冉雲祉恍然大悟，許久不用神物，她都快忘了，許多妖怪都企圖得到靈泉玉。
她在裡面儲存了好多妖力，比起最初更容易暴露方位，在靈涇山她尚且能隱藏起來。
不能被妖怪奪走，收集了那麼多妖力，都是為了取下燭樂身上的鮫人淚和無相鏡，沒有多少時間給她，她不能功虧一簣。
“別管她了，既然她不想聽我們說話，姐妹無法和解的話，保住逢春不死便可。”燭樂看向眼前逐漸清晰的湖心亭，“我們去買蓮子吧。”
對，重要的是蓮子。
到了湖心亭，冉雲祉跳下小船，想不到湖心正中央這片土地別有洞天，雖然比不得湖邊繁茂，但見店招飄揚，商販高聲叫喊，飄來的香氣嫋嫋不散。
她走了幾步，身後人還沒有跟上來，燭樂站在原地向後看去，身形緊繃，似在沉思。
冉雲祉喚了他一聲：“阿樂，快跟上來呀！”
燭樂從漫無目的的一個點收回目光，敏銳的視線轉瞬之間變得柔和，壓下剛才察覺的不妥，點頭跟上她。
是他幻聽了吧？蓮葉叢裡，怎麼會傳來一陣縹緲的鈴聲呢？
殊不知，待二人身影融入商販街頭，一道衣角緩緩消失在蓮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