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門心中的哀嚎,汪樂自然聽不見。
只見他極為謹慎的用刀一層層的將髒布挑開,在看見裡邊東西的那一刻,汪樂的刀瞳孔急劇收縮起來。
一個做工極為粗糙的小木雕。
粗糙到很難看出這到底雕的是何物,只能音樂看出來是個人形。
可汪樂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木雕是他親手雕的,當時阿妹尚小,他離家是幾次哭鬧,他就把這還沒有雕完的小木雕送給她。
顧不得上面的汙漬,汪樂顫抖的拾起小木雕,手指摩擦了幾下,摸到了一處凹痕,心中激動萬分。
沒錯,就是這個。
他當時下刀下的大了,一不留神便缺了一塊。
一滴熱淚,自汪樂的眼眶湧了出來。
當吃走的匆忙,凹痕周圍全是小毛刺,眼下卻是異常的光滑,只有日日被人拿在手中把玩才會如此。
小花還活著?
將小木雕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汪樂胡亂的拎起那塊髒布來。
吧唧——
折成條狀的宣紙落在了腳下。
汪樂毫不猶豫的將其撿起,開啟一看,整個人好似被定住了一般,渾身混血凝固,許久不曾動彈。
等了半晌小黃門都沒有聽見屋內的動靜,實在忍不住再次偷偷抬起頭來。
視線在冰冷的地磚上延伸,終於在桌旁看見了那雙一動不動的官靴。
汪樂的聲音嘶啞了幾分,“過來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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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小姐每日把自己關在房間中,會不會悶壞了呀?”
桑枝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這幾日便是連她也不讓進去了。
“哎……”
桑悅在其身側,長嘆一口氣,眉眼中滿是惆悵。
說到底,那日她還是應當勸著小姐些的,不然也不至於如此了。
“桑悅姐姐早些睡吧,每日那嬤嬤還要過來呢,今日我來守夜。”
桑枝小臉皺巴巴的說道。
“嗯”,桑悅也不多說,深深的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屋子,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