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如此模樣,可是讓旁邊的小吏心涼了半截。
到嘴的銀子飛了不成?濾晝
就在兩人全都沉默之際,一聲悶響驚醒了二人。
咣當——
循著聲源看去,一個面黃枯瘦的小丫頭,拎著一個完全能把她裝進去的大水桶,摔在了門口,許是因為摔的太狠了,就連身上的小玩意也一併被甩飛了出去。
桶裡的水咕咚咕咚的全都餵了土地爺。
那小丫頭眸子暗了暗,也不喊痛,默默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便將水桶給扶了起來,轉身又朝不遠處的小玩意走去。
沈昭眼尖,一眼就看出那東西是個小木雕,當即嘴角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就是她!
“你個笨手笨腳的蠢丫頭!連桶水都提不好?”
小吏本就擔心這買賣黃了,沒想到這蠢丫頭還出來搗亂。
擼起袖子氣勢洶洶的就朝著小丫頭走去。
那小丫頭下意識的便抱頭蹲下。
只是這次,沈昭的聲音先於巴掌到來。
“你若是把人給打壞了,我便不要了。”
“她?您要她?”
小吏先是一愣,旋即陪笑道,“您放心,這丫頭身體好的很,就是說話不利落結結巴巴的,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說完,小吏生怕沈昭反悔,一把將人給拽到了沈昭面前。
“你個蠢東西,還不快去給小姐請安!”
看著眼前任人擺布,畏畏縮縮的小丫頭,沈昭良久無言。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馬上就餓死的小丫頭,居然會有一位即將權傾朝野的哥哥。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汪樂眼下應當是東廠的掌刑千戶。
不出半年,就弄死了他幹爹,成為了東廠的督公。
十六歲的少年一朝得了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和濟嬰堂有關的上下官員,血洗了個幹淨。
可謂是雷霆手段。
只可惜,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被蕭治當了槍。
那個時候小花早已慘死在煉丹爐內,蕭治僅是拿著那小木雕就讓其失了分寸。
藉著汪樂的手,蕭治不知道鏟除了多少後患。
最終汪樂引得朝野震怒,落了個淩遲處死的下場。
將銀子讓小吏身上一扔,沈昭躡手躡腳的走到小丫頭身邊,輕聲道,“你叫什麼?”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