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談說道:“玄蓮大師太客氣了。”
那小僧人站在寺門口,裴談轉身:“啟程吧,長安城門再過半個時辰就該開了。”
裴談把一封信交給那個小僧人:“請代裴某將此信轉交給玄蓮大師,代我向大師辭行。”
小僧人接過那封被火漆封口的信,看了一眼,含笑道:“小僧明白。”
裴談便轉身,帶領大理寺諸人離開了。
這晨露微熹,那小僧看兩車人馬真的都走遠了,他便轉身進入寺內,關閉了寺門。
長安城門的守官,在辰時,“開啟城門!”宵禁結束,等著進入長安的商賈,早就排了長隊。
“裴將領,您看那是什麼?”一個守衛指著官道上正緩緩駛來的車駕。
之所以顯眼,因為那是一輛套著白馬的車駕。
車簾被撩開,李修琦看向了那幾個守城衛。
守城衛臉色一變,車裡人一身白衣白襪,眉目疏淡,長安城門的守衛和其他地方自不一樣,因為他們見慣了權貴。
帶頭的將軍立即下跪:“給王爺放行。”
李修琦放下了簾子,五個衙役護送著他,一起順利透過長安城門。
身後幾步路,是裴談的車輛。
李修琦走了幾步後,就讓馬車停下了。他的王府和大理寺並不在一個方向,此刻正是分道揚鑣的時候。
裴談就騎在馬上,緩緩來到城門口,那個守城衛的將領,看到裴談後目光不由一頓。
“馬車中是誰?”片刻後,那將領問裴談。
真不是大理寺和裴談的名頭還不夠響亮,而是長安畢竟是長安,想出去可以,想進來就不是那麼好進了。
而且大理寺卿居然是騎著馬的,那馬車裡是誰來坐著?
“開啟馬車。”將領沉下了眼。
裴談的名聲實在不好,他不出現還好,一出現誰不想找他麻煩。
裴談說:“馬車內無人。”
將領冷冷一掃:“不是你說了算,開啟清查後才能入城。”
這時前面等著的長樂王的馬車,忽然慢慢調轉了頭,伺候的人開啟了李修琦身前的門簾。
裴談看著那將領,沒有說話。
眼看守城衛和進城的兩方隱隱對峙起來,有百姓都停下腳步看城門口的熱鬧。
“打不開啟?”一個守城衛盯著裴談看。
將領這時道:“別廢話了,將馬車開啟檢查。”
這些守城衛們可是習慣了這種場面,當下理都不理裴談,上去拽住馬車,拉開了上面的門。
只見馬車裡面,空空的,居然真的沒有一個人,只有角落裡那口箱子。
將領眼中掠過一道微光。
李修琦袖中的手慢慢捏起。
是裴談讓荊婉兒坐在這輛馬車裡的。
荊婉兒呢?
“箱子裡是什麼,開啟。”將領的目光落到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