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主簿眸子也眯了眯,他沉吟片刻說道:“小人並未發現有其他人。裴談的身邊,一直只有那個裴縣。”
宗楚客盯著邢主簿:“當真?”
邢主簿眸子幽幽:“小人敢以項上人頭擔保。”
裴談這段日子,既沒有異常的舉動,進宮和回來也沒有出現問題,看起來真的一切如常。
宗楚客盯著窗外夜色,難道他真是多想了?
裴談那豎子終歸只是豎子,剛剛上任大理寺卿就請旨“處死”他兒子,也不過是豎子輕狂之舉罷了。
宗楚客慢慢松開了一隻手,幽沉看著邢主簿道:“繼續盯好這豎子,發現他有任何不對……立刻來稟報老夫。”
邢主簿低頭道:“是。”
——
第二天,裴談吩咐要帶的那幾個犯人到了大理寺,裴縣來告訴他:“公子,您是否要升堂審案?”
裴談頭也不抬:“不用,把他們押在後院半個時辰,過後就放了吧。”
裴縣詫異:“大人不要問話嗎?”
裴談說道:“他們的案子早就過了重審期,且線索早已隨著時間消磨殆盡,已經沒有審理的必要了。”
這不在於當初這件案子是否有冤情,也不在於裴談是個青天老爺想要替天行道。而是,這都是一些早已喪失了意義、就連當事人都不會再追溯的案子。
裴縣更加驚詫了:“那公子……為何要把他們帶來衙門?”
裴談這時淡淡從書中別開了眼睛,望著裴縣道:“之前我讓人帶紫嬋兒來過大理寺,雖然她那件案子也早已清楚,可是難保不會有人從中看出什麼。像現在這樣多帶幾個舊案的人來,自然就不會引起注意。”
原來萬綠叢中,只是為了擾亂視線。裴縣這時才算瞭解了自家公子的打算。
“但是公子……究竟為何要多做這些,就算不做,又有誰會追究,還是公子以為有誰會從中追究?”
裴談目色深邃:“我怎麼以為不要緊,只是所有的事情,還是多做一些準備,以策萬全最好。”
所有事情寧願多此一舉,有備無患。也好過少了一件,日後……麻煩不斷。
就像是回應一樣,邢主簿的身影從外間走入,“大人,您要求帶的那幾個人,已經被押到後院,請問大人是要親自問話、還是?”
裴談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主簿辛苦了,你先下去吧,本官待會處理。”
邢主簿神情恭敬:“是,那小人先下去了。”
等邢主簿離開大廳,裴縣才下意識看了看外面,接著又看向裴談。
裴談什麼也沒多說,只是拿起書站起來:“就像我剛才吩咐的,你親自看著那些人半個時辰,之後就把人放了。”
讓裴縣親自看著,可以防止有人窺探,半個時辰把人放了,也安全的很。
半個時辰後裴縣放了人回來,手裡還多了一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