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然話落,沒成想一下子就被雁卿推出門外。
“…………”他怔愣地盯著雁卿,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雁卿臉上滿是薄紅,用著一幅可憐又幽怨的神色 ,他啞聲道:“你別勾我了。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現在我還在發情期!!!你還……你還說這些話。”
寧清然顯些要氣笑,上前一大步來到雁卿面前,撐著雁卿的臉,問:“那你想讓我陪你還是不想讓我陪你?”
雁卿立即回答道:“當然想。”
而後,又扭捏道:“你說好了,下次……下次發情期陪我一起過。”
寧清然輕輕笑了起來,一雙眼如同彎月。雁卿險些又要看痴了去,他將寧清然帶去屋中,重重吻了下去,很快,又松開寧清然,將寧清然推至屋外。
“你走吧,你再不走,那你一會不要怪我。”
寧清然依舊一幅恍惚的神色,半響才清醒過來,唇邊火辣辣的疼,他伸手一摸,沾了血……真是跟狗一樣。
寧清然又前去下面重新訂了一間房,今天一整天明明累的不行,可體內或許是因為吃了鮫人血的緣故,並沒有任何的不適。
他盯著窗外看,自這時,寧清然才開始想後續的事。
雁卿這樣子不是長久之計,盡管雁卿現如今只記得這些記憶,可紙包不住火,萬一雁卿熟知的人也在身邊,一打聽詢問,就能知道一切都是假象了。
他們那還有什麼關系,甚至連他這個人都不曾聽過。
知道真相也無妨,他自有話語可以圓回來,只是,醫修說雁卿這些時日不能受刺激……
心中一思緒,寧清然也想好了對策,至於如何給失憶的雁卿編織這一場謊言,還需要仔細想想。
雖如此,寧清然卻仍有股置身夢境的感覺。
上午的時候他尚發愁如何應對周時朔,下午的時候就突然跟雁卿表明了心意。
太快了。
寧清然向來沒有這麼草率地決定自己的感情事。
可是……
寧清然伸出手,觀望著手心,此處極為平坦,但他知曉,這裡藏著一個鱗片。
從來沒有人會為了他做到這地步,那些承諾是真是假也好,就當他是為了自己放縱一次。
無論什麼後果,他都可以承擔。
這風吹起來實在宜人,寧清然闔著眼眸在窗邊假寐,何時睡去的也不知曉,只記得在意識朦朧間,感受到門似乎被人輕輕推開,有溫熱的氣息覆在自己的臉上。
寧清然欲掀起眼皮去看,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很快不再有動作。
雁卿就坐在寧清然的身側,一動不動地觀望著寧清然的面容,他迷失了七八年的記憶,寧清然跟之前的模樣相比,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更瘦了些,更白了些,五官也比七年前淩厲了些。
雁卿心中陡然升起一些鬱結,這七年的空缺記憶讓他極為恐慌,他想要了解寧清然的一舉一動,想要熟知寧清然的一切。
這種什麼都握不在手裡的恐慌,讓雁卿一結束發情期就迫不及待來尋找寧清然。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細細掃過,而後伸手去輕輕觸碰寧清然臉上的紅痣。
這紅痣落在眼下,細碎的光晃過,總像是淚痕,雁卿最愛這紅痣,每次都能被此勾去目光。
看到寧清然差點被他的動作吵醒,雁卿連忙收回手,目光繼續向下滑,又落在了腰上。
他知道這腰肢有多麼纖細。
寧清然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美玉。他是個吝嗇的守財奴,只想把美玉藏起來給自己看,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雁卿將寧清然抱起,向床上走去,把寧清然安置在床上後,他也沒旁的動靜,依舊呆呆地看著寧清然。
目光落在寧清然的手上時,眉心一顰,雁卿伸手去擦拭,他看著手上的東西,一股厚重的脂粉味。
這味道同寧清然臉上的脂粉味道並不一樣。
他去看寧清然的手背,方才擦拭過的地方裸露出來一抹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