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毫無疑問的好吧!”納蘭暝狡黠地一笑,“我辛辛苦苦跑這一趟就是來手撕這貨的!”
他那個“撕”字剛說出口,面具男的雙臂便“呲啦”一下從肩膀處斷裂開來,滾落到了地上。黑血從那兩處如宮廷中的大理石地板一般光滑的傷口處噴出,納蘭暝見狀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以免被那骯髒的血液濺到。
“嗚......啊啊啊啊啊啊!”
眼看著自己的雙手被人輕而易舉地卸掉,面具男的情緒立馬就失控了,開始如狂的野獸一般放聲大吼起來。那吼聲中帶著痛苦,帶著不甘,以及無法抑制的憤怒。
“納......納蘭暝!”面具男口齒不清地喊出了騎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的姓名,“你竟然......竟然敢再一次出現在我面前!”
“嗯?”
納蘭暝聽他這麼一講,頓時起了好奇心,歪著脖問道:“我認識你?”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家族的所作所為!你這個......惡魔啊啊啊啊啊!”
那傢伙的吼聲中已經帶著些哭腔了。他瘋狂地晃動起身體,拼了命想要把納蘭暝從背上甩下來,卻無論如何也辦不到。
“你說這些誰懂啦!”
納蘭暝翻了個跟頭,從那男人的背上滾到了他的面前,落地的時候,手中已然多了一張鑲著金邊的白麵具。
打了這麼久,妖忌終於是看見了那張藏在面具後邊的臉。那是一張典型的歐洲人的臉,深眼窩、高鼻樑,面板白得有些病態,血紅的雙眼之中充斥著狂怒。除此之外,那張臉最大的特色,便是一道自左上角至右下角,斜著劃過整張臉的傷疤了。
若是臉上留著這麼長一道疤痕,戴著面具見人也是情有可原。可是,這不老不死的吸血鬼,為啥會留疤呢?
“嗯,我想想......”
納蘭暝盯著那張臉,捏著下巴,仔細想了幾秒鐘,便恍然大悟般說道:
“啊,我想起來啦!你就是兩百年前被我屠殺的那個垃圾採佩什家族的廢物家主,弗拉德三世的大便弟弟,叫啥名來著?”
“對了,是叫拉稀......哦不對,拉杜三世來著。虧你這種弱得掉渣的屎殼郎還能活下來啊!”
“你這個......混賬!”
那個名為拉杜三世的男子,聽了這些話以後,當然是氣瘋了。不,早在納蘭暝登場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氣瘋了,現在的他是瘋得無以復加了。
縱使失去了雙手,拉杜三世也沒有放棄戰鬥,他壓低重心,像頭暴怒的鬥牛一般衝了過來,妄圖用腦袋頂死納蘭暝。
事實證明,這個想法既可笑又可悲。
納蘭暝毫不費力地躲開了這次撞擊,瀟灑得像個西班牙鬥牛士。他對著拉杜三世衝過頭的背影叫道:
“那麼,你大老遠跑到我面前,就是來領死的麼?那真是辛苦你了!”
“我要復仇!為我的家族,為我的兄長,向你復仇!只要擁有更大的‘血之力’,我就能......啊啊啊啊啊啊!”
拉杜三世說到一半,便仰天狂嘯起來。納蘭暝瞥了兩眼地上那些乾癟的狼屍,立馬就領會了“血之力”的含義。
“閉嘴啦,糞球!”
趁著拉杜三世原地狂,納蘭暝疾衝到他的身後,輕揮指間,往他的腰上一抹,便將他攔腰切成了兩段。
“你不大吼大叫沒人會認為你是啞巴!”納蘭暝皺著眉頭,又道,“這麼一說,最近在這山裡作妖的人也是你咯?”
“咳咳......是又怎樣?只要讓吸血獸轉化更多吸血獸,我的血液就無限多,我的力量也......總有一天會越你,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知道你厲害啦。”
納蘭暝不耐煩地點了點頭,扭頭對身邊的妖忌道:“喲,蠢劍士,你幫了我一個忙啊,多謝了!”
“嗯?我哪裡幫到你了?”
“諾,就這貨。”納蘭暝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拉杜三世,確切地說是他的半截身子,“我家的巫女啊,最近為了處理山上越積越多妖獸,都快累倒了呀!多虧了你我才能揪出元兇,所以,多謝咯!”
“非也,只是偶然路過,碰巧遇襲而已。”
妖忌擺了擺手,表示不認這個功勞。納蘭暝見他那副德行,笑了笑,便把頭轉了回去,對拉杜三世道:
“說吧,你想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