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晚照:“我自己來。”
越燦盯了盯自己已經沾了藥膏的手指,又盯了盯薄晚照。
薄晚照:“……”
她只好抬起手送到越燦面前。
越燦卻猶豫了,確認一下,“就這樣直接擦?”問完她覺得自己像傻子,不直接擦難道口服,主要是她完全不會照顧人,生疏。
薄晚照想笑,還是耐心回答:“直接擦就行。”
越燦往手背上泛紅的地方擦,指尖輕柔地將藥膏抹開,很仔細。
燙傷的面板灼熱刺疼,冰涼的藥膏一敷上,刺疼在指尖下一點一點被安撫,痛感變得溫和,傷處舒服許多。
這種程度的疼痛對薄晚照來說不算什麼,她小臂上的好幾處疤都是直接被煙頭燙傷的,想到這些,她的手不自覺顫了顫。
“弄疼你了?”越燦反應比薄晚照還大,指尖立馬停了停,不敢碰了。
“沒有。”薄晚照吸了吸氣。
越燦這才繼續擦,更小心溫柔了些。
薄晚照瞧著越燦低頭認真的模樣,有短暫的失神,曾經更嚴重的傷,也沒人這麼輕輕柔柔地幫她擦藥。
越燦隱隱察覺到薄晚照的走神,擦好藥,她看看薄晚照,開玩笑地來了句:“感動了?”
薄晚照緘默垂下手。
越燦厚臉皮沖薄晚照笑,又想逗一逗正經人,“我這麼貼心,你感動了也很正常啊,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薄晚照還是神情不變,靜靜瞧著她胡說八道。
當玩笑話沒有逗樂別人,那麼尷尬的就是自己。越燦尷尬了,她輕聲喊了喊:“薄晚照。”
薄晚照:“嗯?”
越燦有點氣急敗壞,嚷嚷:“我不想理你了。”
薄晚照笑了,低聲說她:“幼不幼稚?”
越燦啞然,有一說一,薄晚照笑起來是很賞心悅目……
晚上做了三個菜,再加上越燦帶來的甜品,兩個人吃,已經很豐盛。
越燦吃東西慢,所以每次一起吃飯時,薄晚照會下意識放慢自己的速度,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越燦在的時候,似乎時間的節奏也慢了,氣氛鬆弛而緩和。
吃得慢但不妨礙越燦吃得香,她一連吃了好幾塊排骨,薄晚照看她的吃相,都不禁納悶,有這麼好吃?
晚飯過後,越燦又吃了一小塊慕斯蛋糕收尾,徹底吃撐了。
薄晚照有用完餐具即刻清潔的習慣,她收拾好碗筷拿進廚房。
“我來吧。”越燦搶在她前頭,“你手上還擦著藥,不要碰水了。”
“不礙事,又不嚴重。”薄晚照說。
越燦:“你做飯我刷碗,這麼分配很公平。”
薄晚照:“不用。”
越燦有理有據地爭著:“你照顧我那麼多,我還你一點怎麼了?”
又是這番言辭,薄晚照跟她說:“不用還,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對自己好,是因為應該的,因為譚茗有恩於她,所以她會盡可能地滿足自己的要求。越燦猜到大機率是這樣,但聽薄晚照說出來,她還是有一絲失落。
就算是應該的,需要好到這種地步嗎?連得寸進尺都可以縱容。越燦心想,哪怕是親姐姐,也不見得能有薄晚照對她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