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齊飛的眼睛瞪得像金魚,僵了兩秒,他差點喊出來:“怎麼可能!老子是上面的,純1!”
魏柏眯眯眼,視線在齊飛臉上停了一秒,“是麼?”
齊飛梗著脖子:“當然是!”
其實魏柏也就隨口一問,不知道踩了齊飛哪根尾巴,回學校的路上,他一再強調自己是上面的!上面的!從來都是上面的!
魏柏說無所謂。
齊飛反駁,有所謂!
魏柏一臉木然:“那就有所謂,你上面的,純1,我知道了,不用再強調了。”
高考在即,晚自習加到三節,往日全被各科老師佔來講課。今天剛開學,最後一節是班主任又臭又長的訓話大會。
講到“高考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時,齊飛撞撞魏柏的胳膊肘,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魏柏沒搭理他。
“那些臭美的,不管男生女生,最後一學期,把自己的小鏡子都給我收起來,眼睛往試捲上盯,往分數上盯……”
講到最後,班主任聲如洪鐘,愈發慷慨激昂,吐沫星子恩澤到前三排同學的臉上。
“你不努力,永遠有人努力!你不爭上游,永遠只能被人踩在腳下!”
這時,齊飛又撞了魏柏一下,沒頭沒尾地問:“柏柏,你跟你幹爹誰是上面的?”
“操!”魏柏頭皮驟冷,心裡一緊,像坐了猛然失控的電梯,“你他媽是不是有毛病!”
話音剛落,班主任的眼神已經殺過來,飈過魏柏,斬到齊飛頭上。
“齊飛,滾出去!”
齊飛撇撇嘴,掂著畫滿烏龜王八蛋的筆記本晃到教室外頭。
“這種不學習還影響別人上進的人,就是臭魚,是老鼠屎,是反面典型!”
班裡一通大笑,不過班主任的言辭絲毫沒能挫傷到齊飛不存在的自尊心。他靠在窗戶邊,沒了教室規矩的束縛,同魏柏說話都方便了許多。
“你是不是還沒上過啊,你到底行不行,我現在真懷疑你是陽痿,你幹爹那樣的,你都忍得住?”
魏柏咬牙道:“閉嘴!”
齊飛繼續嘟囔:“柏柏,別看你平時那麼兇,內裡根本就一純情小處男,我不是取笑你,這方面你必須得叫我師父,我經驗很豐富。”
“滾!”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不光有實踐,還有實踐檢驗過的真理,你需不需要?”
“……”
筆杆上的橡膠圈被魏柏扣掉一層皮,他廢了好大勁才忍住把凳子腿甩到齊飛嘴上的沖動,因為考慮到這種行為必然會導致請家長,而魏柏對傅知夏沒有說謊的本事,到時候傅知夏被請過來問話,他也不好講打人的原因。
自此,齊飛多了一個愛好,就是沒事打聽魏柏戀愛的上床進度,他還時常給魏柏發點東西,有時是影片,有時是圖解,有時自己的切身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