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柏側頭想了想,“你想當小孩兒的話,我願意哄,那樣的話,我就不用再叫你幹爹了。”
“不叫幹爹叫什麼?”
魏柏的鼻尖偷偷在傅知夏耳後蹭了蹭,鼻腔被著他身上的味道充盈,仍舊是淡淡的檸檬香,魏柏一直搞不懂,明明他跟傅知夏洗衣洗澡從來都用一樣的東西,為什麼自己身上就是沒有。
“叫知夏。”魏柏閉上眼睛偷吻了懷裡人的發梢。
“別抱了,膩歪死了。”傅知夏想推開魏柏。
身後本就沒關的門,吱呀一聲,被風吹了個響,莊潁抱著兩盒桃酥,正立定在門框裡,瞪大眼睛看向仍未分開的兩人。
“你們……幹嘛呢?”
“噓……別說我被蟲子嚇到了。”傅知夏起身前對魏柏耳語。
魏柏撿起那本罪孽深重的生物書,臨出門又抓了個打火機。
他將整本書裡裡外外翻了一遍,裡面惡心的松毛蟲、難看的細胞圖、病毒、草履蟲……
全燒了。
“知夏哥,你嘴唇都發白了……”莊潁抱著兩盒桃酥,一時竟忘了放下,剛才魏柏摟著傅知夏吻他發梢的動作仍在眼前回放,那種異樣的親暱讓她警惕起來,“是不是魏柏對你做什麼了?”
“做什麼?”傅知夏抬眼,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麼?”
“沒,沒什麼,這個是給你們倆的,一人一盒,”莊潁放下桃酥,在傅知夏房間探著腦袋尋摸了一圈,最後確定真的只有一張床,“你們兩個一起住?”
“嗯,怎麼了?”
莊潁面色凝重,猶疑地問:“兩個男人睡一張床?”
“嗯。”
“不擠?”
“不擠啊,你到底想說什麼?”
“呵呵……沒什麼,”莊潁尷尬地笑笑,“挺好,不擠就好。”
隔了兩秒,沒聽見傅知夏吱聲,她又冷不丁問了一遍:“真的不擠?”
傅知夏無奈地揉著眉心:“小莊同志,你沒完了是吧?”
雖說沒從傅知夏那裡探究出蛛絲馬跡,但自從目睹那幕以後,莊潁總會有意無意去觀察魏柏看傅知夏的眼神。
也許很多事情,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魏柏的眼裡完完全全就只有傅知夏一人,明眼人一看就清楚。
莊潁忍了半個月,終於還是準備敲一敲蒙在鼓裡的傅知夏,開口前,她思慮再三,保險起見,她打算先試探一下傅知夏。
畢竟闊別許久,莊潁不敢保證現在的傅知夏還是當初筆直筆直的傅知夏。
“知夏哥,”莊潁拉著辦公椅,湊到傅知夏旁邊,趴在桌子上,看他手裡的鋼筆劃出一道又一道漂亮的對勾,“你還記得沈學姐吧?”
筆下頓了一秒,很快又恢複流暢,傅知夏問:“你想說什麼?”
“就是你這些年是還惦記著沈學姐嗎?還是又喜歡上了什麼……不一樣的,比較特別的人。”
傅知夏放下筆,以為莊潁是想安慰自己,“並沒有,我不是喜歡揣著回憶過日子的人,過去就過去了。”
莊潁下巴頦抵在手背上,兀自嘟囔:“知夏哥,你跟沈學姐分開,我是真的沒有想到的,我以前以為你該是那種特別痴情的人,後來發現你是那種灑脫到……讓人以為你絕情的人。”
莊潁看著傅知夏的側臉,輕易就與另一張驚才絕豔的臉重合。
她第一次見到沈念悠是在學校迎新晚會的大禮堂。
那時聚光燈打在舞臺中央,無數羽毛紛紛散進光裡,飄落在裙擺舒展成花蕾,匍在舞臺上的天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