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遠越當初叛變符詠轉向馬毅,江在寒介意的是這個。如果宏遠還在馬毅手上,江在寒絕對不會客氣。不過,也算歪打正著,宏遠徹底到了徐徽言手上,曾遠越不來,江在寒自己也會來。
之前那點隔閡也不算什麼事了。
“這就好,”徐徽言滿意地說,“你們倆都是我最看重的技術骨幹,把話說開,以後一起工作才能同心。”
他站起身:“不打擾你們,兩位教授。”
兩個人也不客氣,都不說送他,直接打個招呼轉頭講起了專案的事。
到底是書呆子。
徐徽言輕輕舒了口氣,走出去。
他帶上門,不動聲色在門口站了一會。聽見江在寒說:
“雖然結果是好的,但你當初的行為就是背叛。”
“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曾遠越一本正經的反駁,徐徽言這一年沒少跟他接觸,早就發覺這個年輕人的性格堪比木訥正經的老學究。“你把專利給我,讓我幫忙參與南海三期,我是不是參與了?”
“如果馬毅沒有被捕呢?你知道我跟他的關系,還拿著我的專利幫他做專案,這不是背叛?”
徐徽言不常見到江在寒這樣咄咄逼人的情緒,估計他們師兄弟以前應該關系不錯,否則江在寒不會這麼外放他的情緒。
“我當時不知道你們的關系。專案啟動之後,我經常來宏遠才知道的。”曾遠越的語氣平淡,好像不太關系這層關系,“不管你跟他們什麼關系,恕我直言,你都不該感情用事,這專案對你專利的應用和推廣有百利無一害。”
裡頭是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江在寒似乎嘆了口氣,說:“講講平臺航運的問題吧。”
徐徽言笑著搖搖頭,離開了。
辦公室裡的兩個人看著門口遠離的人影,相視一眼。
符確在大灣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大堂站了一個多小時。<101nove.ific energy這次來招標的高管們下榻的酒店。符確按照預約時間來見他們的商務副總,卻被晾在這。
顯然是因為他缺席招標啟動會的事。
這本來不是很大的問題。
誰沒個急事呢?
何況他雖然沒參加,但永福的核心團隊都去了,演講也很順利,哪兒就“心高氣傲”、“沒當回事”了?
不服是不服,符確還是過來,想當面解釋一下,表表誠意。
“讓你別走別走,天塌了都別走,”永福採購部負責人陪著他一起被晾,抱怨道,“給人抓住把柄了吧,嘖嘖嘖,明顯是競爭對手搞你呢,讓我查出來是哪家,我就……”
“你就幹嗎?”符確側頭看了眼四仰八叉靠在沙發上的羅匡,“當小時候呢,給人揍一頓?”
“還是小時候好,沒什麼事是揍一頓解決不了的。”
羅匡這個坐姿,把西服都壓皺了,自己扯扯衣角,抬頭看符確,“非得啟動會那天回去,如果不是老婆生孩子,我真的不會原諒你。”
“我謝謝你的祝福。”符確斜靠著椅背,似笑非笑地說。
“有情況?”羅匡察覺他笑容詭異,“什麼情況?”
“沒情況,”符確把他摁回去,“玩你的糖果傳奇。”
“不你等等,有新歡了啊?不對,不可能。前男友來複合了?是吧?!說真的,我至今不是很信你有男朋友這件事,我們符少小時候多直啊,大漠孤煙都沒你直,突然就有男朋友了,然後突然就分手了,這又突然要複合?”
羅匡還在囉哩叭嗦自言自語,本來不是自言自語,符確沒理他,就變成了自言自語。
符確手機震了一下。
他調的勿擾,除了江在寒。
是喵的照片。
銀點縮在牆角椅子下面,瞪圓了眼睛看著鏡頭,耳朵壓成飛機耳,難得一見的警惕和防備。
電視櫃和陽臺玻璃門部分入鏡,很明顯,是江在寒現在住的賓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