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間新辦公室,幹淨整潔沒有多餘的擺設,江在寒掃了一眼,沒有攝像頭。
他拿出手機,今天還沒有收到符確的資訊。
事實上,這兩天符確的資訊都很簡短,江在寒猜他很忙,沒有多聊。
江在寒搜尋大灣的新聞,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有好幾個帖子說永福總裁年輕氣傲,因私缺席pacific energy的專案招標啟動大會。
底下有幾個跟帖的,看起來像託兒。
語氣一致地說永福勢頭正盛,連pacific energy公司的專案都不放在眼裡,kickoff eeting總裁都沒露面,只派幾個下屬參加。
這種煽風點火的帖子,一看就是有人刻意炒話題,擱平時江在寒不會一條條看。
但早上徐徽言都提了一嘴,江在寒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他點開和符確的聊天頁面,打字:
你在幹嗎
符確天天這樣問他,他不覺得奇怪,自己打出來,就覺得別扭。左看右看,一會覺得態度強勢,一會又覺得語氣粘人,怎麼都不合適。
刪了。
重新輸入:
專案談得順利嗎
想想有點像家長問孩子考試考得怎麼樣,挺惹人煩的。
又刪了。
再重新輸入:
你
盯著“你”字想了半天不知道要怎麼說。
走廊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江在寒聽見有人在跟來人打招呼,叫“徐總”。
資訊還沒發,江在寒看回手機,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快速在相簿裡找了最近的照片,點了傳送。
“在寒,”徐徽言在門口敲了一下門,抱著保溫杯走進來,“來見見曾教授,南海專案的技術負責人。”
江在寒從辦公桌前站起來,隔著桌寬的距離與曾遠越對視,片刻,頷首道:“曾教授。”
“我們是同門師兄弟。”曾遠越坦然地對徐徽言說,又轉向江在寒,“以後也算同事了。”
“曾經是同門,”江在寒糾正道,“同事談不上,我只是臨時過來幫個忙。”
徐徽言領著曾遠越去會客區的沙發坐下,對江在寒招招手,“你也過來。”
江在寒把辦公室門關上,坐到徐徽言對面的一個單人沙發上。
“我記得曾教授最先是和福南聯絡的,後來局勢有變,來了宏遠。”
“是,”曾遠越並不避諱,直言道,“當時福南和宏遠同時競標,馬總找到我,作為技術人員,我並不在乎哪家公司做這個專案,我只想參與這樣規模難得的專案,有機會實現設計創新、獲得寶貴資料。所以,在衡量兩家公司的實力後,我認為宏遠中標的機率更大,於是選擇了宏遠。”
“師兄可能忘了,”江在寒輕笑一聲,“你拿的是我的專利授權書。”
徐徽言知道這件事在他那裡沒那麼容易翻篇。
沒翻篇才正常。
江在寒要是一點不介意,當著他的面直接跟曾遠越不計前嫌攜手並進,他才要斟酌斟酌。
“沒忘,你的專利得到應用機會,不也是寶貴的機會嗎?”
曾遠越有自己的思維方式,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愧疚的,甚至認為江在寒也不該介意承辦方是福南還是宏遠。
“你這個人……”江在寒像是被他噎得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抓著沙發扶手側身對著曾遠越,過了兩秒,說,“算了,跟你這個一根筋的人講不清楚,好在現在宏遠屬于徐總,曾教授有空把航運的具體問題給我講講吧。”
徐徽言握著保溫杯喝茶,眼尾的皺紋藏著點笑意。
江在寒恨的是馬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