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資料造假的論文,還有那張偽造的畢業證副本,被放大加深印得清清楚楚,甚至連他暗地找人造假的資訊記錄,也被截圖列印出來。
“你什麼意思?”張亞掐了煙盯著符確。
“離江老師遠點。”符確重複道。
“你拿這個威脅我?”張亞狠道,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這破紙能當證據?”
“原件我也有。”符確語氣依舊平緩,自上而下睨著張亞,彷彿在看螻蟻,“要看嗎?不過我只能發在你不希望它出現的地方讓你看。”
張亞心裡一緊。
符確顯然不是在虛張聲勢。
“如果你以為我只是來嚇唬你的,那你可以賭一賭。”符確眼神冰冷,平靜中透著可怕的威懾,“但我不建議。”
巷道裡一片死寂,風捲起地上的煙灰。
“你在國內的爸媽和妹妹,很以你為榮吧?她們要是看到……”
“你他媽!”
張亞往前兩步,捏緊了拳,符確不躲不動,倒是他自己洩了氣,放下手,把那張紙捏成了一團,沉聲說:“行,我知道了。”
符確轉身走進夜色。
張亞站在原地,聽見皮卡的沉悶發動聲,臉色陰沉,手裡的紙團被攥得更緊。
“我打算結束宏遠的兼職。”
江在寒喝著早餐牛奶,對往吐司上塗黃油的符確說。
“合同三月底到期,就不續了。”
“……那太好了。”吐司烤得有點過了,咬下去咯吱咯吱響。
“你要不要換一片?”江在寒覺得符確嚼得費勁。
符確喝了口果汁搖頭。
“我可以借你的車嗎?早上去一趟系裡。”
“我送你啊。”
“今天開學你沒有orientation嗎?”江在寒外套搭在手肘,詫異地看著他。
“哦對!”符確腳步一頓,“開學!”
江在寒拿了鑰匙,開門之前想起什麼,回頭對執意要目送他出門的符確說:
“你揍張亞那次,我答應了他的條件,是因為你是第一個站出來維護我的人……我不希望你因此惹上麻煩。”
符確沒想到他突然講這個,怔怔望著他。
很快反應過來,眉眼舒展地綻放了個春暖花開的笑容。
江在寒直視他的目光,也跟著淺淺笑了一下。
符確點了點頭,抱住江在寒:“我知道。”
門外,淡金色的陽光穿透清晨的薄霧,灑下一片柔和。
“這就對了。”符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滿足和喜悅,“請江老師再接再厲繼續保持。”
江在寒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踮起腳,貼著符確的側頸很輕地咬了一口:
“你可能不太瞭解,我這個人睚眥必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