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錯了,”符確連人帶毯子一起拉回來,“江老師我錯了。”
江在寒被他一把摟緊,像是剛才在檔案室。聽見符確語氣裡的玩笑意味逐漸褪去,變得認真:
“你不要有壓力,也不要逃跑。我說喜歡你,不是為了要你的回應。只是想告訴你,你高興的時候我會開心,你難過的時候我會心疼。今天的事不要有壓力,都過去了,只要你平安順心,我就很滿足了,還沒喜歡上我也不要緊——好吧我沒那麼偉大,要是喜歡我就更好了。”
“怎麼了?”符確感覺懷裡的人在抖,蹭著江在寒的頸窩逗他,“感動哭了啊?”
江在寒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你不瞭解我,”他聲音低啞,“你會失望。”
“不會,絕無可能,”符確松開手臂,稍稍向後,雙手捧起江在寒的臉擠了一下,“天天蹲在地上給貓喂罐頭的人,裝什麼城府大佬陰鷙反派。”
江在寒紅著眼笑了一下,被符確揉了下發頂。
他鑽到駕駛座:“好了回家了。”
江在寒在精神放鬆後覺得無比疲憊,洗完澡躺在床上卻又睡不著。
他沒辦法不去想符確的話。
符確是熾熱的火,他呢?
他連坦誠都做不到,怎麼回應符確的感情?
他沒能力回應。
是經歷生死之後情緒的放大嗎?
之前的爭執並未解決,以後也會有新的沖突,然後呢?
他不懂得經營親密關系,他從來沒想過。
他連喜歡二字都說不出口。
可是符確說沒關系,不用說,他都懂。
江在寒在矛盾中束縛又松綁,把自己折騰得頭腦昏沉,終於睡過去。
他睡得很沉,夢見了初陽的琴房。
同時,商業區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館門前停著一輛深灰皮卡。
夜色沉沉,城市的喧囂在高樓之間折返,樓後的巷道卻幽暗無聲,像是被遺忘在時間夾縫裡的一角。路燈的光線照不進來,只能勉強映出兩道交錯的影子。
張亞按滅了手裡的煙,抬眼看著對面的人,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符確,沒想到,福南的二公子能主動找我。”
符確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目光懶散地掃視張亞。
“離江老師遠點。”符確聲音不疾不徐,沒什麼溫度。
“哈,我真好奇,”張亞挑眉,嗤笑一聲,“我這個師弟到底有什麼魅力,宏遠、福南都巴巴給他喂飯?臉蛋這玩意這麼好使?”
“你知道這裡沒監控吧。”符確冷聲說。
“別吧,君子動口不動手,”張亞看了眼巷口,“我沒想離他近,但我倆現在是同事,身不由己。”
“噢,那你辭職。”
“辭職你養我?還是別了,我沒這嗜好。”
符確哂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往張亞面前一扔:“要不先看看這個呢?”
張亞沒接到,紙飄落在地,但他掃了一眼,臉色驟然沉下來。
他彎腰撿起來,紙上的內容他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