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他放慢了腳步，在前的林淩祁也停了下來，回頭望向昏暗的街道。
難得有人為他們停留，這些爬行前進的人眼中燃起希望，飛快撲向泰平。
泰平從他的口袋中摸出一些硬幣。
聯邦硬幣的幣值大都很小，但給這些乞丐，應該能管幾頓飯錢。
林淩祁望著他，威爾科特斯同樣側目，調侃似的說：“我還以為他是個不良少年。”
“這孩子心善。”林淩祁說著，一直等到泰平做完想做的事。
他們準備離開時，那些乞丐卻不願意放泰平走了，他們抱著泰平的腿苦苦哭嚎，說著生澀蹩腳的聯邦通用語，就好像泰平這個半大小子是他們的救世主。
眼見著脫不開身，威爾科特斯抬手，自他袖中釋放出一股強勁的風，將這些紙片一樣單薄的人統統吹開。
泰平回到林淩祁身邊，長出一口氣。
“學會妙用壓縮空氣。”威爾科特斯說，“必要的時候，這東西還能用來殺人。”
林淩祁也睨向他：“安心了？”
泰平咧嘴一笑。
林淩祁並不反感他的這份仁慈之心。關鍵時刻泰平從不拖泥帶水，他是一邊扣扳機一邊畫十字的人。
但對於那種因為某些苦衷落入窘境的人，泰平總是於心不忍，這大概就是他總不富裕的原因。
這也是林淩祁對他放心的原因。
“你身手很利索，應該沒少殺人吧？”威爾科特斯問，“我還以為你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頭。”
泰平摸了摸腦袋，笑得有些靦腆。
“以前也是吧。”泰平說，“我從小就沒人照顧，能長大全靠我會打架。後來我打輸了，身上骨頭斷了好幾根，那時候我還以為我就要死了。”
“然後一位美麗的oega救了你，然後你愛上了她，是不是？”威爾科特斯說，“這劇本我熟。”
“呃，是我們老大救了我。他叫達勒，是一個很厲害的apha。”泰平嘴角帶笑，陷入回憶之中，“當時他跟我說，我以後多做點好事，他就帶我混。”
“達勒·阿德萊德？”威爾科特斯問。
泰平睜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你也認識我們老大？”
“我拉攏過他。”威爾科特斯也笑了，“他的確是個人才，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那當然了，我們老大隻能當老大，不能給別人打工的。”泰平說，“你還知道我們老大別的事兒嗎？他平時神神秘秘的，什麼都不和我們說。”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威爾科特斯說。
泰平沒聽懂，他思考了半天，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林淩祁。
“古藍星語。”林淩祁說，“多讀點書。”
泰平氣得閉上了嘴。
星星點點的光自高層建築中透出，越靠近城市中心，光亮愈甚，像是一片點滿星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