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秘辛
◎抓緊我◎
“說。”
裴硯說話依舊是這麼的言簡意賅,一點都不願跟她廢話,倒是跟他不拖泥帶水的性子很相配。
薛嘉玉弓著腰,對著面前的人行了一叉手禮,恭敬地說:“民女想一直以裴大人侍女的身份陪同查案。實不相瞞,民女從小就嚮往大理寺,但困於性別,無法做官,可民女初心不改,想要幫助更多的人得到正義,因此才當了仵作。”
他眼神微眯,好整以暇地盯著眼前這位小娘子,不知是在嘲諷,還是在真心誇贊,“你正義感倒是挺強。”
薛嘉玉跟他相處的這幾天裡,發覺此人其實並不似表面上看著的那麼不近人情,若他真是個薄情寡性的包青天,那他早就在自己提出協助辦案的時候,一把將她拒之門外了。
因此她才冒出了這個大膽的心思,想要搏一搏。
“還望裴大人能夠應允。”
他看得出來薛嘉玉腦子還算機靈,況且膽子不小,興許她未來能成為一顆很好用的棋子。
裴硯不語,只是把自己腰間的一枚雙魚翡翠玉佩解下來,朝她拋了過去,薛嘉玉穩穩當當地接住了。
隨後,他便轉身瀟灑離去。
她緊緊握住手心裡的玉佩,這玉佩成色通透,沒有雜質,一瞧便知這翡翠是難得的上等寶貝,要是拿去典當行當了,指不定能當多少錢呢,興許都能保她三生三世富貴無憂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大理寺少卿未免也有點太悶騷了吧?
薛嘉玉將玉佩牢牢地系在腰間,生怕被哪個賊人給順手牽羊偷走了。
罷了,這些目前對她而言都如過眼雲煙,當務之急是要討得裴硯的歡心和信任,這樣她才能夠接觸到更多與當年有關的事情。
以慰家人的在天之靈。
這幾日,薛嘉玉除了將黃色披風洗幹淨還給五娘,就一直待在家裡面研讀從趙大娘那兒討來的鬼仙蠱秘方,此毒藥所需草藥並不罕見,只是種類繁多,想要迅速集齊並不容易,且對烹製的火力有著嚴格要求。
一朝一夕就想要學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是夜,她沐浴完,穿著裡衣來到臥房,從櫃子裡翻出一件老舊的披風搭在身上,旋即便坐在椅子上繼續研讀藥書。
可過了一陣子,大門忽然間被人敲響,聽這連續不斷的敲門聲,似乎那人有著十萬火急的事情要找她。
薛嘉玉一邊繫上披風的帶子,一邊快步趕到門口,其實她已大致猜測到了來者是何人。
她略有些心疼地看著被敲得哐哐震動的木門,“別敲了別敲了,門都要被敲壞了。”
她取下門鎖,一把將大門推開,沉著臉看著門口的兩位男子。
站在門口的人果真是裴硯和金羽。
裴硯這次罕見地穿了一身黑衣,夜晚霜寒露重,所以肩膀上還披著一件玄色貂皮大氅,他雙手抱在胸前,“立刻隨我去一趟洛陽。”
“什麼?現在?”這完全出乎了薛嘉玉的意料,她一時間還沒緩過來,“那我去收拾一下行囊。”
“來不及了,此時十萬火急,現在就同我騎馬離開。”
裴硯嘴上說著這件事十分迫切,但從語氣中卻聽不出來半點著急。
她的眸中籠罩上了一絲遲疑,但瞧著裴硯那副不容拒絕的模樣,又把這句話給強行吞了進去,薛嘉玉抿了抿唇,苦澀地笑了句,“可我不會騎馬。”
裴硯一早便料到她這樣的寒門女子定然沒有學過騎馬,因而他也只牽了兩匹馬過來,“無礙,你與我同乘一匹馬便是。”
薛嘉玉目瞪口呆,他們二人孤男寡女,又正處於情竇初開的年紀,同乘一匹馬實屬過於親暱,要是被有心人瞧去了亂傳,恐怕會影響她做單子的名聲。
她有些顧慮,“這樣……不太好吧。”
說完這句話,她發現裴硯早就已經丟下她,自顧自地翻身上馬。
看來,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