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8 16、聲聲慢
許是想起自己先前做過的夢,她覺得自己臉上更熱了。
“夢見過我什麼。”好像聽見他這樣問。
她緩慢眨眼,仰頭盯著他的下巴看:“夢見你騙我,欺我……”
總之在她夢裡,他也是沒落到一分好的。
今日卻不一樣,祝聽寒偎在他胸膛裡,有很舒適的溫度傳過來。她深信自己醉在夢中,便將他那些負心的作為暫時忘記,不斷往他懷裡縮:
“你再抱緊一些。”
“冷麼。”
“嗯。”她說,“冷……”
晏祁推開房門,屋子裡的地龍一直燒著,推開門便是一陣暖氣。將她放到床上,想幫她褪掉鞋襪,卻發現她未著鞋襪,素伶伶一雙小腳都是涼的。
他捧著她一雙腳端在手裡,用掌心的溫度捂熱她。祝聽寒平躺在床上,垂著眼看他,怔了好一會兒,之後抬起一隻手,手臂橫在眼上,委屈地哭了。
晏祁一頓,隨即伏下身,問她哭什麼。她不回答,淚水一淌淌往臉頰兩邊落,最後無聲淹入發絲。
曉得她是夢醒了,拿下她那隻手臂,摁在枕上,眼帶笑意:“三月未見,也不好好看看我。”
“誰要看你。”她撇過頭,莫名有點倔。
晏祁清楚她是哪來的脾氣,卻沒向她解釋一句,反而蠻享受地看著她這反應:
“你三月未給我回信,這會兒該生氣的不應該是我麼。”說完他伸手,去扯她胸前的衣襟。
祝聽寒慌忙捂住胸口,坐起身,簡直要恨死他:“一回來就要這樣,你 你怎麼不去北院。”
“你想搬去北院?”晏祁裝作聽不懂,“北院太陰寒,地腳不好。你若實在想換地方,就換南邊的院子,也挨著外面那汪湖,你不是喜歡臨著水麼。”
話都說到哪去了,祝聽寒氣得一時喘不過氣,心頭亂跳,任由他將自己的衣襟扯開,一件不留,她整個上身細白的肌膚就露在他眼前,她還是抬起手,虛虛擋了擋。
晏祁說:“哪裡我沒看過。”
是,他們是夫妻,已經行過最親密的事,就算什麼都被他看去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就是心裡隔應,覺得他不幹淨,覺得他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