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還有一月的辰光,他會去叫人打聽打聽,讓祝聽寒一邊期待一邊又焦慮。
兩日後,晏祁帶著禮和庚書上門了。
那庚書既是他親自送上門,便也就不用遵循男女婚前避免見面的老派做法。由家中長輩接應過後,叫人去請祝聽寒。
等了一陣,只有祝聽寒身邊的錦秋來了。說這幾日連連陰雨,小姐病了,在這大吉的日子不方便出來。
只好作罷。
晏祁也沒有在相府呆太久,取了祝聽寒的庚貼之後與祝暨喝了一會兒茶就走了。
走出相府時,他的臉色並不太好。
捏了捏手裡用紅紙封著的庚書,回頭看了一眼相府的門檔。
離開前命手下撥一隊人駐守此處,要注意隱蔽不被人發現,之後祝家小姐的一舉一動,都需向他彙報。
回到王府,從宮裡來的太蔔已在此等候多時。
晏祁將兩人的庚書遞給他,由他推算兩人八字是否相配。
人都信神、信命、信運,對蔔算一事頗為看重。這對他來講無關緊要的一事,為婚前必不可少的步驟之一。
他倒不在意結果,只希望時間能過得快些,快些到八月十五大婚之日。
太蔔在王府擺了陣,這一算,竟算到天黑。那白發老頭算得滿頭大汗,衣襟都濕透,像是被厲鬼上過身,看到了什麼猙獰可怖的東西,咋咋唬唬地,撲通跪到晏祁身前,舉手哭喊:
“這婚不能成!”
晏祁當即擰緊了眉頭,放下手中茶杯———
“將軍命理正財星弱而透幹,為喜用神,歲運逢劫財則損妻。加上祝家小姐五行金弱不喜火,將軍火旺不喜水,本就水火不容,若強行湊到一起,必有……”注)
老頭神神叨叨地,將他二人說的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裡到外都不合,直至晏祁的冷劍壓上他的舌頭,他才驚恐地停住嘴。
“我就問你一句,我二人這星運,影響家,還是國?”
太蔔口齒不清地回答:“家。”
“那便是小事。”
既不影響國運,便是他自家的事,並不用向宮裡人彙報。
他動了動手裡的劍,“今日這些,你若敢對外人說一個字,我就割了你的舌頭。祝家人問起來,你就說我與小姐水火相融,為良配……”
老頭拼命點頭,灰溜溜地跑了。
老王爺不知什麼時候來的,背手立在門口,神色板正,不怒自威。
晏祁收起劍,跪下行禮。
“雖說星命虛無,但也有卦中之理,盤中之運;你不信全部也該信其一,不能全盤否定。”汝陽王哼一聲走近,“還未來得及問你,阿望可知你和聽寒就要成婚?”
晏祁繃起唇線,片刻後回答:“他一直想找的那位畫師,我給他找到了,在象牙山;他在大師門下學習,沒個三兩年不會下山……”
“就是還不知了。”老王爺提高音量,聲如洪鐘,“你能瞞得了三兩年又如何,能瞞得了一世嗎?你不信星命,也不信我和皇帝的話,你還信什麼?罔顧兄弟情義,非要娶那祝聽寒,做這等自欺欺人的事,可笑。”
……
晏祁跪在地上,沉默的氣氛蔓延整個大殿。
許久過後:
“我只信事在人為,信聽寒就是我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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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查的,引用出處不明。大概的意思就是指他天生不配擁有老婆,沒有老婆命,還和聽寒水火不容。